“谈不上仰仗,这也是将功赎罪。”
……
送走吴健彰,张光生不禁感叹道:“四爷,以前个个瞧不起刚才这位,连市井百姓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现在想想之前真小瞧他,他确实有点本事,跟洋人打交道,没他还真不行。”
“是啊,通夷之才,并非浪得虚名。”韩秀峰走进卧室,看着又大又软洋床,沉吟道:“估摸着在洋人眼里,他应该是最通情达理,最好打交道朝廷命官,不然也不会跟他结下这深交情。仔细想想,刘丽川倒是个有见地,居然能想到拉拢他,甚至想让他做上海都督。”
“四爷,您是说城里乱党想通过拉拢他巴结洋人?”
党抢走。”
韩秀峰没想到朝廷这边还有四艘洋船,下意识问:“船工水手呢,船工水手在不在?”
“全在,不但有船工有水手,也有会操炮会放枪船勇。”提到剩下这点家底,吴健彰又激动地说:“刘丽川那帮杀千刀犯上作乱时,‘羚羊’号正好停泊在县城城北河边。船上不但有炮和火药,还有批为编练乡勇跟花旗洋行购置洋枪。乱党开始不知道,等他们知道想去抢时,花旗副领事金能亨已命海军陆战队将船拖租界来。金能亨晚上说,明天早就将‘羚羊号’和‘羚羊’号上枪炮火药原封不动交还给,有船、有枪、有炮,看们怎收拾那帮杀千刀!”
韩秀峰暗想打仗是会死人,能不打就不打。何况是来署理江海关监督,不是来署理苏松太兵备道,征收关税为大军筹饷是份内事,平乱则是另码事,权衡番,不动声色说:“吴兄,你当务之急是课征关税,是为朝廷筹饷,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怎才能把关税收齐吧。”
“韩老弟,明天早就差人把四艘船上船工水手和船勇喊回来,等人齐就率人去江上收税!”
“洋人船坚炮利,洋人势大,连朝廷都不敢得罪洋人,何况城里那帮乌合之众。吴健彰嘴上虽说没有也不敢挟洋自重,但事实上在洋人眼里他真很重要,洋人尤其花旗人真把他当朋友。”
韩秀峰回过头,看着张光生欲言又止样子,接着道:“就算们不保他,洋人样会保他。总之,他这样人可用不可杀,更不能把他推到乱党那边去。”
……
“要是英吉利和法兰西商人不交呢?”
“不交税就不让他们靠岸,就不让他们卸货!”
“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要拦!”看着韩秀峰若有所思样子,吴健彰解释道:“老弟大可放心,那些洋商不但认得,多多少少还有点交情,那些兵船上船长军官也样,他们就算不打算交税也不会太过为难。”
“吴兄果然是通夷之才,秀峰佩服!”韩秀峰放下茶杯,拱手道:“既然吴兄成竹在胸,那切就仰仗吴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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