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运副应该没事,韩运副要是有事,抚台也不会禀请制台让韩运副署理江海关监督。”
郭沛霖只是署理两淮盐运使时手下无人可用,现而今身兼两职手下更缺人,想到既可以信赖办事又勤勉韩四就这被许乃钊挖墙角,咬牙切齿地问:
郭沛霖边示意幕友们带道署书吏衙役去安顿,边惊诧地问:“王千里来泰州?”
郭通急忙道:“城隍庙修好,徐老爷打算明儿个去拜祭,前几天就差人知会城里城外士绅,海安那边几位士绅也知会到。听王老爷说顾院长和余老爷抽不开身,所以他个人来。”
盐捕营在海安操练,但那边只有梁九等武官,光靠梁九显然不行,所以郭沛霖上次从海安回来前曾委托顾院长、王千里和余青槐帮办营务,王千里到泰州自然要来运司衙门禀报。
见郭通欲言又止,再想到城隍庙重建落成这大事,顾院长和余青槐身为本地有头有脸士绅居然托辞不来,郭沛霖意识到去清江浦这些天泰州不但出大事而且有隐情,不动声色点点头,快步走进内宅。
没想到刚走进内宅左侧书房,留守泰州幕友杨先生便拿着份公文跟进来,看杨先生神色就晓得不是什好消息。
郭沛霖巡视完各场回泰州第三天,就接到两江总督怡良差人从常州送来公文,原来分巡淮扬兵备道并兼理漕务曹文昭六月底病死在任上,曹文昭死时怡良就打算让他去署理淮扬道,可朝廷选任两淮盐运使庚长迟迟没到任,两淮盐务不能没人管,就这拖个多月。
扬州久攻不下,贼匪还分兵去犯京城,皇上震怒。
怡良日子和琦善样不好过,思前想后决定命郭沛霖在署理两淮盐运司同时署理淮扬道,并命道署移驻泰州,就近筹集粮饷、招募兵勇,帮同总揽江北军务钦差大臣琦善收复扬州、瓜洲和仪真等地方。
道署跟运司样移驻泰州不是件小事,郭沛霖刻不敢耽误,接到公文就率幕友和吉大、吉二等亲随赶赴清江浦,等把道署胥吏差役连同官印、公文和账目带回泰州时,赫然发现城外驻满官兵,城楼上挂满恐怖狰狞人头,城里更是人心惶惶,以至于百姓都不敢轻易出门,放眼望去曾经热闹非凡大街上变得冷冷清清。
“城外兵从哪儿来?”仪仗抵达天后宫,郭沛霖就钻出轿子问出门相迎家人郭通。
“敬之,什事?”
“东翁,韩运副回不来,他们刚到上海就遇上天地会余孽犯上作乱,不但上海县城被乱党占,连嘉定、青浦等县和川沙厅都被乱党给占。署理江苏巡抚许乃钊许大人不晓得从哪儿得知韩运副在上海办粮,就禀请制台大人命韩运副署理江海关监督,这份便是制台衙门差人送来公文。”
“上海有会党犯上作乱?”郭沛霖大吃惊。
“要不是制台大人差人送来这份公文,晚生也不知道。”
“志行没事吧?”
“禀老爷,城外那些兵是徐老爷从江北大营请来平乱。”
“平什乱,泰州有人犯上作乱?”郭沛霖下意识问。
“老爷,这事小也说不清楚,要不去喊个晓得内情人来跟您禀报。”
“喊谁?”
“小去喊海安王千里王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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