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
“让你说你就说,难不成你连也信不过?”郭沛霖急,脸色不怒自威。
王千里吓跳,不敢再支支吾吾,急忙放下茶杯道:“郭大人,据所知原本不是什大不事,只是今年大旱,收成不好。徐老爷到任之后又把帮闲书吏和白役全遣散,那些帮闲书吏和白役可恶归可恶,但他们在给州衙帮闲同时也兼给人保歇,谁家交不上地丁银或遇上灾年交不上租,会帮着垫上跟人家收点利息,百姓尤其那些佃户还能有条活路。”
郭沛霖下意识问:“有乡民抗税抗租?”
“嗯,十三里汪百姓交不起租,就聚集在几个大户家门口闹事。田地是大户,换作往年那些大户会缓缓,甚至会减免掉些地租。但今年不比往年,不但收成不好,大户日子也不好过,地丁银徐老爷又催得紧,逾期没缴齐就要挨板子,所以那些大户就进城向徐老爷禀报。”
“请。”
“王老爷,请。”
门吱呀声从外面被推开,只见王千里拱着手躬身道:“千里拜见郭大人。”
对王千里这样士绅郭沛霖向是以礼相待,连忙定定心神,迎上去扶起:“老弟无需多礼,进来,进来说。”
“谢郭大人。”
“让志行署理江海关监督,难不成江南没人?”
杨先生苦着脸道:“东翁,江南有是人,也有是官,但上海和上海周边等州县却没几个官。晚生问过前来送公文差役,差役说上海知县袁祖德殉国,苏松太道兼江海关监督吴健彰生死未卜、杳无音讯。川沙厅同知和嘉定、青浦等县正堂死死、逃逃,连两浙盐运司都死六个七品以上盐官。”
“这说上海那边就剩志行个朝廷命官?”
“估计是。”
“乱党攻城略地,占那多县城,这个时候让志行署理江海关监督,不是把志行架火上烤吗!”
“徐瀛怎说?”
“徐老爷刚开始派十几个衙役,结果衙役被逼没活路乡民们打跑,其实并没有真打,而是被乡民们吓跑。徐老爷知道之后大发雷霆,说那些乡民犯上作乱,就差人连夜去江北大营向琦善大人禀报,求
“郭通,上茶。”
“遵命。”
等郭通沏好茶,杨先生躬身退出书房,郭沛霖开门见山地问:“千里,泰州这些天究竟出什事,是不是真有人犯上作乱?”
王千里苦着脸道:“郭大人,晚生不敢说。”
“这里又没外人,但说无妨。”
“晚生也觉得韩运副这个监督不好做。”
“何止不好做,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两说!”郭沛霖越想越焦急,越想越担心,紧锁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要是早晓得上海有会党犯上作乱,怎也不会让他去上海办粮!现在倒好,被困在上海,还被架在火上烤,他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怎跟段大章、黄钟音和吉云飞他们交代!”
“东翁,韩运副福大命大,就是员福将,他定不会有事。”
“好运气也会有用尽时候,都怨,不过现在说什都晚,事到如今只能看他造化。”
正为不但被困在上海而且被两江总督“委以重任”韩四担心,外面传来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见郭通在外面说:“老爷,候补知县王千里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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