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那个洋茶。”
“您都不会泡哪会!”小伍子苦着脸道。
“不会算,不会就泡们中国茶。”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韩秀峰拉开门出迎。
洋人看中国人长得都差不多,韩秀峰看刚进来这三个洋人领事也觉得
“没开玩笑,真打算做个糊涂官,”韩秀峰坐到软绵绵西洋椅上,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边翻看着书边笑道:“花旗人关税让吴大人去收,劝捐济饷、招募壮勇,帮同官军收复上海县城事让吴煦和孙丰去办。至于跟洋人交涉,品级太低、官职太小,想交涉也交涉不成,所以什都不用做,什也不用干。”
“那不成甩手掌柜。”小伍子忍不住笑道。
“做甩手掌柜有啥不好,要是事无巨细都想管,人家定不会高兴。”
“人家为何不高兴?”
“人家要急着将功赎罪,要急着建功立业,咱们可不能抢人家风头。”
韩秀峰跟乔松年道别,赶到旗昌洋行后面公馆,刚走进花园就被群哭得撕心裂肺妇孺给围住。问半天才搞清楚原来阿吉嘎和阿克丹等江海关帮办委员几乎全在“羚羊”号上,全被炸死,有甚至连尸首到现在都没捞上来,而这些妇孺全是他们家眷。
韩秀峰没办法,只能说是乱党干,说朝廷大军已经到,很快就攻城。等上海县城收复,定会详加审问那些被生擒乱党,查清事情来龙去脉,然后将那些乱党明正典刑。
那些妇孺又哭诉男人死,她们孤儿寡母日子怎活,韩秀峰干脆差人去喊吴健彰。吴健彰岂能不晓得韩秀峰为何差人喊他,急忙让家人拿来三千两银子。那些妇孺家拿几百两银子,这才哭哭啼啼地走。
人死,事没完,毕竟死好几个朝廷命官。
韩秀峰打发走吴健彰,走进书房让匆匆赶来小伍子磨墨,给朝廷写阿吉嘎和阿克丹等江海关帮办委员殉国公文。
小伍子终于意识到韩老爷不是在开玩笑,禁不住问:“四爷,什都不管,那们做什?”
“俗话说学无止境,咱们可以读读书写写字。”
韩秀峰打定主意要做甩手掌柜,没想到话音刚落,之前想见也见不上英吉利、法兰西和美利坚领事竟起找上门,下子来这多洋人,把守在外面陈虎和大头吓跳,急忙跑进来禀报。
“有请。”韩秀峰下意识走到窗边看看,随即回头问:“小伍子,吴大人送那个啥子啡你会不会泡?”
“四爷,您是说洋人喝那个跟羊屎差不多茶?”
“四爷,这几份公文要不要赶紧送给乔府台。”
“乔府台又管不着江海关,先收着吧,等许大人到再呈上去。”
“那先帮您收着。”小伍子把刚用上漕运使印公文收好,然后边收拾书桌边嘀咕道:“四爷,您这监督做得真憋屈,不但没衙署、没关印,没课征关税账册,没税票底联,甚至连熟悉关务属官都没。”
韩秀峰顺手拿起本书,轻描淡写地说:“是啊,什都没,以前拢共课征多少税款成笔糊涂账,以后要课谁税,要课多少税款也没个参照,看来只能做个糊涂官。”
“四爷,您别开玩笑,您怎能做糊涂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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