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犯
长毛主将是洪秀全封春官正丞相胡以晃和夏官副丞相赖汉英，他们率战船
千多条，兵员两三万，自江宁溯江而上。攻占安庆后，胡以晃留下坐镇，赖汉英率检点曾天养、指挥林启容以下万余贼匪继续西进，连克彭泽、湖口、南康、吴城等地，据说这会儿已经兵临南昌城下。”
“南昌能守住吗？”相比去犯京城贼匪，韩秀峰更担心溯江而上，毕竟南昌真要是让贼匪攻占，然后再次攻占武昌，很难说贼匪会不会继续溯江而上去犯四川。
“不是说丧气话，本来
觉得十有八九守不住，直到后来听许大人说新任湖北按察使江忠源到
南昌才松下口气。有江忠源在，长毛想攻占南昌没那
容易。”
江忠源这个名字真是如雷贯耳，甚至比琦善和向荣都有名，堪称大清现而今最能打仗官。想到江忠源不但战无不胜，杀得贼匪抱头鼠窜，还救过杜三命，韩秀峰不禁叹道：“有江大人坐镇，长毛别说攻占南昌，估计要在南昌城下吃大亏。”
“你也晓得江忠源？”
乔松年是来恭迎巡抚大人，巡抚大人不到他不会走。韩秀峰自然要借这个机会打听下发匪都打到哪里，不打听清楚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乔松年本就刚上任不久，前些天又去嘉定见过许乃钊，消息远比之前直呆在海安韩秀峰灵通，提到发匪就忧心忡忡地说：“林凤祥和李开芳率部冲出扬州城，赶到浦口又与长毛春官正丞相吉文元等部会合，全军两万多人，经安徽蒙城、亳州入河南，攻占归德后因无船不得渡黄河，又循南岸西趋，于五月二十抵汜水，抢得几十条船抢渡黄河。因船不够，部没能渡河，南返安徽。
已渡河大部贼匪势如破竹，路攻城略地，先占温县，又围怀庆。好在怀庆知府颜炳焘公忠体国，亲率临时招募壮勇誓死守城，生生拖住林凤祥等贼匪。皇上授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讷尔经额为钦差大臣，节制黄河南北各军堵截贼匪。
可讷尔经额无能，率四万多兵马都已经将怀庆城下贼匪团团围住，竟被林凤祥略施小计，摆几个假营垒就糊弄过去，就这从四万多朝廷大军眼皮底下突围而出，白费颜炳焘豁出命赢得好时机。”
“林凤祥和李开芳现在到哪儿？”韩秀峰低声问。
“经常听人提起，想不晓得也不成，不光晓得江大人，还晓得江大人招募编练楚勇。要是八旗和绿营都像江大人编练楚勇样善战，朝
“许大人说这股贼匪突围之后经垣曲入山西，连克平阳、洪洞、黎城，这会儿应该已经杀入东直隶。”
“这说离京城不远！”
“是啊，要是让林凤祥和李开芳得逞，要是连京城都守不住……”乔松年长叹口气，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再往下说。
韩秀峰终于明白洋人领事在帮朝廷还是帮长毛这件事上为何摇摆不定，终于明白为何连刘丽川、陈阿林、李绍熙之流都敢扯旗造反，原来他们都觉得大清这江山不定能守住。
再想到长毛虽路攻城略地，但不管攻占哪儿都是以抢掠为主，几乎攻占座城便弃座城，说到底还是股流寇，又觉得长毛想改朝换代没那容易，沉默好会儿又问道：“往西去那股长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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