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仪真吴家人,好像是吴大人堂弟。”提到吴文镕,郭沛霖眼前亮:“吴文铭来得正好,韩秀峰事用不着再操心。”
“仲霁兄,你是说韩秀峰跟仪真吴家有交
“想起来,有所耳闻。”想到张翊国昨晚来拜见时递上履历,何俊若有所思地说:“张翊国好像跟他起打过长毛,好像就在万福桥。”
“正是,只是没想到这二人竟如此倒霉,明明死心塌地为朝廷效力,却落得被革职查办下场。”
“张翊国定要保,要是不保真会寒那些敢用命文武*员心。你们二位刚才说韩秀峰样要保,他原本就是江北*员,做那个松江府同知兼江海关监督本就是临危受命。”
“保自然是要保,只是怎保。”郭沛霖无奈地说:“晋孚兄有所不知,韩秀峰早就打算功成身退,现而今又遇上这档子事,敢肯定他对仕途已心灰意冷。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官都已经做到正五品,像他这样捐纳出身,就算接着做官这官也做不大。”
想到捐纳出身顶多能做到道台,何俊禁不住问:“这说你打算保他个功成身退?”
与道台同品,副领事和通译官与知府同品,韩秀峰只是个正五品同知兼江海关监督,品级不够、官职不高,让他跟洋人怎交涉?”
杨能格写得手好字,在京城时风光得很,连王公大臣都争相派家人去求字。不过杨能格迂腐跟他字样有名,查文经不光晓得而且领教过,不禁叹道:“杨能格最看不上捐纳出身官,韩秀峰在他手下当差自然讨不着好。”
“如果只是瞧不起韩秀峰出身也就罢,可他现在是为自保把韩秀峰推出来背锅!”
“这就对,要是不倒打耙,那他就不是杨能格。”查文经想想,又问道:“仲霁兄,韩秀峰是你保举人,现而今他落难,你有何打算?”
“自然是要保,要是坐视不理见死不救,让将来怎跟段倬云和黄钟音交代。”
“实不相瞒,要不是强留,他早就告病回乡。答应过让他平平安安回乡,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成全。”
“他现而今是戴罪之身,想功成身退可没那容易。”
“是啊,正为这事头疼呢。”
正说着,查文经家人拿着张名帖跑进来禀报说有人求见。
查文经接过名帖看看,下意识问:“仲霁兄,这个吴文铭是不是仪真吴家人,跟湖广总督吴文镕有没有关系?”
“你打算怎保?”
“本打算求皇上让他来江北大营戴罪自效,不过想想不合适。”
“你要是愿意去求琦善,琦善应该会给这个面子。”
郭沛霖不是放不下身段去求现而今是破鼓万人捶琦善,而是觉得韩四不定愿意回泰州,只能苦笑着解释道:“耕六兄,你虽然不认得韩秀峰,但应该听段倬云提起过,韩秀峰这个人年纪虽不大,但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是可圈可点,可惜胸无大志,之所以出仕为官,只是为摆脱冷籍,好让他韩家子孙将来可以念书考功名。”
“这倒是听段倬云提起过,”生怕冷落何俊,查文经又回头道:“晋孚兄,仲霁说这个韩秀峰,就是正月里率千乡勇坚守万福桥,阵斩长毛四百多前署理泰州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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