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两淮运司前任运副韩秀峰。”
“段倬云内侄?”查文经下意识问。
“正是,”郭沛霖长叹口气,凝重地说:“他奉命去上海办粮,结果遇上会党作乱,上海、青浦和嘉定等县城全被乱党给占,前任苏松太道吴健彰被乱党生擒,上海知县袁祖德殉国,青浦、嘉定、川沙厅,连同两浙盐运司松江分司文武*员死死逃逃,就他个人坚守在上海。”
查文经之前直在清江浦,不晓得韩四事,禁不住问:“后来呢?”
张家花园是张记木料行老板修建在仙女庙镇北两里处个宅院,张家人早去泰州,现而今变成江宁布政使何俊和按察使查文经临时下榻之所。
相比帮办军务雷以诚,何俊和查文经才是江北最大文官。前几天如同惊弓之鸟跑乡下躲避扬州知府和江都、甘泉、仪真等州县正堂,听说藩台和臬台驾到,便不约而同赶到张家花园拜见。
何俊和查文经此刻个也不想见,正端坐在花厅里跟郭沛霖商谈扬州和仪真善后事宜。不过谈来谈去却谈不出个所以然,因为此时此刻扬州城如同人间地狱,据探报琦善竟下令进城兵勇关闭城门,那些个丘八正在城内烧杀抢掠,已经被太平军占大半年扬州城再遭此劫,能想象到等他们这些文官进城时不管值钱还是不值钱早被搜洗空。
郭沛霖越想越恨,放下茶杯抬头道:“耕六兄,你是臬司,现而今也只有你能震慑住那帮丘八。”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只是个按察使,就算管天管地也管不着钦差大臣!”查文经同样憋屈,想想又凝重地说:“现在就看雷以诚,也就雷以诚才能约束住那帮丘八。”
“制台奏请朝廷调派大军去平乱需要时间,而上海那边又不能没有朝廷命官,毕竟不只是涉及到平乱也涉及到江海关关税。所以听说韩秀峰还坚守在上海,便命他署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
郭沛霖将韩四在上海事五十慢慢道来,说完之后又唉声叹气地强调道:“杨能格身为苏松太道,身负与洋人交涉之责却对洋人是避而不见,可洋人又讲究对等,说按例领事
雷以诚虽然去扬州城,但郭沛霖对雷以诚能否约束住那帮穷凶极恶丘八不抱任何希望,因为进城全是琦善手下,而琦善与雷以诚不和几乎尽人皆知,那些打仗不行祸害百姓却身劲丘八才不会怕雷以诚,更不会给雷以诚面子。
何俊不但担心扬州城被祸害得十室九空,更担心刚退到瓜洲太平军,紧锁着眉头问:“耕六兄,你昨天拜见过琦善,琦善有没有说他打算如何发落张翊国?”
“说是革职待参,其实弹劾折子已经差人六百里加急送京城。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张翊国这关不好过!”查文经不但跟郭沛霖样同情张翊国,而且觉得无论守扬州和仪真等地方,还是攻剿退到瓜洲太平军,琦善和慧成手下那帮丘八是指望不上,只能靠张翊国等敢用命*员。
何俊沉吟道:“看来只能等皇上谕旨,等谕旨到们再联名具折保奏,看能否帮他求个革职留任恩典。”
郭沛霖不失时机地说:“二位,提到保张翊国,想起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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