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您做什,这是在租界,要是在其它地方,要是换做富贵人家小姐,那真叫个深居简出,您别说跟她说话,甚至连见都见不着!”
“可是您答应过,而且您很清楚裹脚……”
“是答应过您,也很清楚缠足不好,但现在真不是兑现承诺时候。再说就算能帮您说服钰儿,对您要做事又有什帮助?都已经被革职,在上海呆不多久,问过她,她铁心要跟走。她要是跟走,您又怎通过她来说服别女子?”
“监督阁下,别女子以后再说,现在说是钰儿小姐,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果连钰儿小姐都说服不,那怎去说服别女子?”
“可是您不只是想让她放足,还打算让她去做啥子手术!”
京城四川同乡不多,上海四川同乡更少。不过新建四川会馆并没因此变成韩秀峰私宅,而是变成四川兵们养伤之所。
上海县城久攻不下,薛焕、刘存厚和虎嵩林父子从江南大营带来千五百多四川兵,在短短几个月内已战死七十六个,病死百八十二个,跑三十多个。受伤六个千总、候补千总、把总、外委把总和七个重庆兵,全被刘存厚悄悄送到租界,留下五百两银子请韩秀峰代为照料。
下子来十几个伤员,把大头等人忙得焦头烂额。
见伤得最重候补千总快不行,赶紧请郎中。郎中束手无策,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想法,请打着不收文钱帮人看病幌子走街串巷传教,百姓们却避之不及花旗传教士晏玛太来帮着医治。没想到晏玛太真懂医术,竟把脚踏进鬼门关余千总拉回来,并且伤势日见好转。
另外几个原本不敢让洋和尚看病伤员胆子也大,不但敢让晏玛太医治,而且敢吃晏玛太给洋药,也不管洋人药是不是用大活人五脏六腑练出来。
“监督阁下,请您相信亨利先生医术,他是见过最出色医生,而且在手术前会进行麻醉,钰儿小姐就跟睡着样,整个手术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痛苦。”
要动刀可不是开玩笑,何况早打听过,他说那个亨利医生是在英吉利混不下
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头和陈虎等人个个兴高采烈,每次见着晏玛太不晓得有多热情。唯独任钰儿不高兴,甚至听说晏玛太来就赶紧跑回屋里躲起来,把房门从里头栓上,生怕又被晏玛太缠上。
好不容易在四川会馆打开局面,晏玛太深受鼓舞,岂能就此半途而废,找不着任钰儿就天天来找韩秀峰。而他要做事太荒唐,简直难以启齿,韩秀峰被搞得不厌其烦,干脆把他请进小客厅,耐心地解释道:“晏玛太先生,钰儿是义妹,不是亲妹妹。就算是母所生亲妹妹,放足这大事也做不主,甚至提都不能提!”
“为什不能提?为什做不主?”晏玛太紧盯着他问。
“不能提是因为名节,您来中国也有不少年,应该听说过中国女子名节有时候比性命还重要。”看着晏玛太似懂非懂样子,韩秀峰接着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之防可不是说说而已。像钰儿这样没出阁黄花闺女,别说脚,连胳膊都不能轻易示人。”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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