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直隶总督节制,那归谁管?”韩秀峰忍不住问。
“道员以下各文武*员升降赏罚归道员管,道员有事要向直隶总督禀报,更要跟工部禀报,还要跟顺天府商量。据所知,永定河道衙门大多*员,是从各部院笔帖式和效力人员中拣选。”
乔松年在京城做那多年翰林官,对这些最清楚不过,看着韩秀峰似懂非懂样子,微笑着解释道:“河道不光管河务,也管永定河两岸淤地及开淤垦荒百姓,而永定河长达几百里,流经那多州县,其中最容易发生水患也最不能发生水患便是顺天府辖下各县,遇到事自然要跟顺天府商量着办。顺天府你是晓得,不但是京畿重地,还有权受理天下诉状,堪称‘小刑部’,所以只要涉及到顺天府事,直隶总督般不会过问。”
“可是跟工部又有啥关系?”韩秀峰追问道。
“怎就没关系,你想想工部是做什,永定河道衙门又是做什?工部四大清吏司之都水司,便是掌稽核、估销河道、海塘、江防、沟渠、水利、桥梁、道路工程经费,以及各省修造战船、渡船及其他各种船只经费,核销河防官兵俸饷。
杨能格没想到韩秀峰不但只被降级而且还调任永定河北岸同知,许乃钊样没想到。不过在许乃钊看来这不是件坏事,甚至差人把吉尔杭阿和杨能格请到行辕,借宣读吏部公文之机敲打番。
吉尔杭阿和杨能格灰头土脸,韩秀峰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结果跟之前想完全不样。
拜谢完许乃钊,接过公文回到“四川会馆”,乔松年和薛焕、刘存厚、虎嵩林、虎坤元就换上便服跟过来。连吴健彰、吴煦、署理上海知县孙丰和本应该在奉贤设卡抽厘周兴远都跟约好似紧随而至。
下子来这多人,不能不管饭,韩秀峰赶紧让苏觉明沏茶,让大头、翠花等人去张罗酒席。好在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再过几天便过年,会馆里准备不少年货,鸡鸭鱼肉都是现成,不用出去买。
来全是官老爷,最小也是县丞,谁也不在乎吃吃喝喝,坐下来就开始恭喜,恭喜完之后便问韩秀峰打算什时候启程,打算走海路还是陆路回京。
而永定河又叫无定河,善淤积、频改道、易决堤,要不发水患,发水患不但顺天府各县会遭殃,甚至会
韩秀峰苦笑道:“再过几天就是除夕,真不想在路上过年,可公文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让即刻回京领凭。要是拖拖拉拉等到过完年再动身,说不定又会被人弹劾。”
乔松年岂能不晓得他说是杨能格,放下茶杯道:“既然朝廷让你即刻回京,那就不用在上海耽搁。”
“是啊,这年在哪儿不是过!”刘存厚觉得这是最好结果,禁不住笑道:“永定河道河员可不是谁都能充任,圣祖爷曾有圣训,选任河臣必熟清水性之人!且旦选任上轻易不准外调,就算外调也是做沿河地方官。”
“这有啥好?”韩秀峰禁不住问。
“能安安生生做官,这有啥不好?”刘存厚反问句,又眉飞色舞地说:“永定河道自道员以下文武*员升降考绩虽说皆隶属于直隶总督,可事实上直隶总督跟管不着顺天府样管不着永定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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