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兄,您是说直隶兵现而今几乎全在静海?”
“不只是直隶兵,关外兵也调差不多。”吉云飞长叹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拱卫京师现在只剩下侍卫处几百侍卫和骁骑营、前锋营、护军营、步兵营、健锐营、火器营、神机营、虎枪营、善扑营。
可是骁骑营要分驻城内,掌管城门及汛防;护军营掌管禁衙,其中上三旗守禁门,下五旗守王公府门和圆明园;步军营不但要掌管九门还司巡捕;前锋营不晓得多少年没打过仗,只是看着光鲜。
虎枪营护卫皇上狩猎还行,打仗就算吧。至于善扑营那就不是打仗,平日里摔摔跤,让皇上看着高兴高兴,跟在天桥那些杂耍卖艺差不多,何况本就没几个人。真正能打仗就剩健锐营和火器营,可这两营能上阵兵也早被抽调空。”
韩秀峰早晓得京城兵和拱卫京畿八旗绿营不堪大用,但没想到京城防卫竟薄弱到如此地步,如果已杀到静海林凤祥和李开芳跟在广西和湖南时那样,
晃三天过去,用于打点部费花掉千两,官凭却迟迟没领到,韩秀峰不免有些心焦。直到今儿早上,之前拿走千两银子事情却迟迟没帮着办妥笔帖式,来会馆核对履历,韩秀峰才松下口气。
送走笔帖式,今天没去翰林院吉云飞不禁叹道:“看来尽管有彭大人保举,但皇上不亲眼见见你还是不大放心!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个拱卫京畿差事,不管让谁去练兵,皇上都得召见。”
大头没心没肺,忍不住问:“吉老爷,不就是让四哥去操练河营吗,拢共才领千多兵,四哥在泰州时领兵比这多!”
“你晓得啥,这是京畿重地,泰州跟这儿能比吗?”吉云飞知道他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干脆放下茶杯解释道:“京畿重地,驻防兵马是不少,其中八旗有直隶‘小九处’、热河、密云、山海关和张家口五路兵马。”
想到接下来要领兵,不能对这些无所知,韩秀峰也好奇地问:“博文兄,啥叫小九处?”
“就是直隶各地驻防旗兵,其中宝坻,四百五十多人;采育,约五百人;东安,约四百人;沧州,约六百人;保定,约八百人;固安,约四百人;雄县,约三百人;良乡,约三百人;霸州,约四百五十人。九个地方八旗驻军加起来,拢共有四千余人。”
吉云飞顿顿,接着道:“可这九处驻军不但早打不仗,而且要已被发匪击溃,要早被抽调去平乱,密云副都统、热河副都统、张家口副都统和山海关副都统那边也差不多。说起来京畿周边有两万多驻防旗兵,其实早被掏空,只剩下个名头。”
“绿营呢?”韩秀峰低声问。
“直隶绿营比别省多,除督标、提标八千绿营兵外,还有马兰镇六营,泰宁镇十营,宣化镇十六营,天津镇十营,正定镇五营,大名镇设七营和通永镇四个营。也就是说除督标、提标八千兵,另有七镇五十九营,以每营五百人计,约有三万多绿营兵。”
吉云飞抬头看眼大头,无奈地说:“绿营现而今变成啥样,你最清楚不过,何况为阻截发匪北犯京城,能抽调早抽调空。要不是京畿周边实在无兵可用,皇上也不至于从关外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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