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咋?”大头傻傻地问。
“他们可不会白吃你喜酒,不但要送上份贺礼,敢打赌,他们还得帮顾院长、余青槐和李致庸送上,甚至会帮郭大人送份,哈哈
“哪个王老爷?”
“海安王老爷,除海安王老爷还能哪个王老爷。”
“他们来京城做啥子?”
小山东接过书,把韩秀峰扶上马车,眉飞色舞地说:“四爷,长生哥跟您样是回京领凭,长生哥说郭大人保举他做盐课司大使!”
韩秀峰这才想起潘二之前只是捐过顶带,并没有去吏部投供,想署理盐课司大使必须先来吏部注册,再想到跟潘二道来京王千里,下意识问:“王千里也是来吏部投供吧?”
着道:“他们手下兵勇少,贼兵势大,朱占鳌就这殉国。张翊国在朱占鳌殉国之后收拢溃兵,在运河边上接着阻截,再次被击溃。然后再收拢残兵招募青壮退守仙女庙,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仙女庙又被击溃,只能去万福桥跟臣道坚守,堪称屡败屡战。
后来在雷大人麾下效力,他甚至亲率两百乡勇杀到扬州城内,却因为城西和城北官兵没按约定起开打,结果功亏篑,只能率剩下十几个乡勇退出城外,据说出城就倒下,浑身都是血,身负几十处伤,他这样人怎可能贪生怕死!”
咸丰相信韩四这番话不会有假,终于搞清郭沛霖等人为何要上折子力保张翊国,也意识到革琦善职革得点也不冤枉,只是江北战事未,贼兵还盘踞瓜洲,临阵换将不合适,就算想换也没合适人选。
再想到也没什好问,干脆抬头道:“跪安吧,办差要紧,领到官凭赶紧去固安上任,别把功夫耽误在应酬上。”
“臣遵旨。”
“四哥,你猜得真准。”大头屁股坐到车夫身边,回头笑道:“潘二说郭大人本来是让余老爷和李老爷都来,余老爷和李老爷放不下家里,不想出这远门,也就没来。王老爷说能不能补上缺无所谓,说啥子不管念多少书不如多走点路,就是想起跟着出来见见世面。”
“读万卷书不如走千里路。”
“对对对,王老爷就是这说!”
别人说这话韩秀峰不相信,但王千里说这话韩秀峰深信不疑,毕竟王千里正七品顶带是皇上钦赐,在老家又有郭沛霖关照,虽不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但在海安甚至在泰州跟正儿八经朝廷命官没啥两样,不但风光日子过得也滋润。
想到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们,韩秀峰禁不住笑道:“他们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头,说起来你运气也不错。”
……
再不“跪安”韩秀峰真扛不住,尽管腿上绑软垫,可跪这久真不是滋味儿,双腿麻得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要不是强撑着,猛然间站起来真站不稳。
捧着皇上赏赐《礼记注疏》,在侍卫们羡慕眼神注视下走出圆明园,正准备再往前走几步找个没人地方揉揉腿,大头和小山东突然从角落里跑出来,见着他就兴高采烈地说:“四哥,潘二来,他也来京城!”
“长生回京?”韩秀峰不敢相信这是真。
“回来,跟王老爷道来,中午刚到会馆,晚上正好吃喜酒,四哥,你说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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