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刚才说那些之外永定河道还有香火地亩。雍正十年,时任河道定柱等捐俸公置官地二十九亩,每年也能收到点地租。不过那点银子要按季发给沿河各庙作香火及祀神公费。”
韩秀峰岂能听不出他们言外之意,下意识问:“这说道库没银子?”
“有银子,但凌汛将至,道库里那点银子只能用于河务,”吴廷栋顿顿,紧盯着韩秀峰道:“就算运气好能熬过春汛还有夏汛,熬过夏汛还有秋汛。这说吧,道库里那点银子都不够塞牙缝!”
差,时间不知道该怎打这个圆场,可当着吴廷栋面又不能不说点什,只能硬着头皮问:“韩老弟,你晓得道署有哪些进项吗?”
“下官不知。”
“你不知道,到任虽不久但也知道些,归纳起来有五项,是朝廷按例拨给河工银四万两,虽说要是不够可另案疏注随时奏请,但现而今不比往年,朝廷连四万两都给不全,更不用说加拨。”
石赞清话音刚落,吴廷栋便补充道:“韩老弟,四万两看似不少,但对蜿蜒曲折长达几百里永定河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韩秀峰沉默不语。
石赞清接着道:“二是工部拨给两岸岁修银万五千两,例于岁前提拨,用于分发南北两岸采买物料。虽然如不敷可再行请领,可据所知不但工部没银子,连户部都腾挪周转不开,这万五千两已经好几年没请领到。
三是河淤地亩租金,每民夫名拨给地六亩五分,每亩征租银三分至六分不等,解贮道库,为河工补贴。而沿河州县淤地加起来也不过百零五顷,约五千两百余亩。地租以每亩征四分算,折银还不到三百两;
四是柳隙地租,也就是于河滩处种柳,召佃输租,每亩征租银二钱分六厘,以供河用。这河滩加起来约七十多顷,地租折银也就五百余两;五是芦苇地亩,约四十六顷,所产芦苇卖出钱归道库,不过芦苇能值几个钱?”
看着韩秀峰若有所思样子,吴廷栋阴沉脸道:“次臬兄,你漏掉项。”
“有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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