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确实有他们难处,韩秀峰只能硬
韩秀峰不晓得他们在想什,接着道:“既然道署挤不出来钱粮协济河营,大可把南岸厅辖下河滩淤地交给下官。只要有地,下官便能让河营跟戎边样屯田。”
韩秀峰能想到,吴廷栋又怎会想不到,事实上他已命人在不动声色查探历年来淤地都被谁给占,正打算借凌汛将至机会把本属于河道衙门淤地收回来。更重要是,他身为兼辖河营永定河道必须管住河营粮饷,绝不能让河营自给自足。
再想到要是点钱粮也不给,真没法儿跟皇上交差,沉吟道:“清查淤地田亩非同小可,就算本官也得奏请朝廷才能将那些田地收回。这样吧,本官不让你两手空空去整饬河营,先腾挪协济五千两怎样?”
“吴大人恕罪,五千两不够。”
“志行,吴大人能腾挪出五千两已经很不容易!”
本官而言自然是治河紧要。”
石赞清担心韩秀峰年轻气盛,气之下真回京乞求觐见,急忙道:“彦甫兄,消消气。志行,你也少说几句。们几个大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不就是点银子吗,有话慢慢说,起想办法。”
“次臬兄,道署家底儿你最清楚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办法是想不出来。”吴廷栋冷哼声,别过头去不再看韩秀峰。
“志行,事有轻重缓急,要不你先去南岸厅上任,先整饬河营,再差人去顺天府想想办法,顺天府不是也要协济河营粮饷吗,不管钱粮从哪儿来,能要先要点。”
韩秀峰不是初出茅庐愣头青,很清楚眼前这两位全是打太极拳高手,要是今天没个说法,今后就别指望能从道署要到钱粮,故作权衡番,抬头道:“吴大人,石同知,据下官所知永定河虽不通舟楫,不资灌溉,不产鱼虾,甚至被称之为无用河,但并非真无用。”
“石同知,秀峰不是强吴大人所难,而是皇命在身不敢懈怠。”
吴廷栋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正五品同知不是般地不好说话,沉吟道:“韩同知,银子本官只有五千两,不过除银子之外本官这儿还有叠空白部照,想要话你可以拿点去。”
“户部空白捐输部照?”
“正是,朝廷晓得河工银吃紧,专为治河开捐纳事例,张从四品候补知府、四张正五品同知、八张正七品候补知县,十张县丞、主薄,另有贡生监生各二十张。”看着韩秀峰若有所思样子,吴廷栋补充道:“要是谁想捐恩典,也可另行奏请。”
“志行,只要有人愿意捐输就是银子!”石赞清担心韩秀峰根筋,忍不住提醒道。
“有何用?”石赞清明知故问道。
“永定河善淤积、频改道、易决堤,后两者为患,前者却能造福地方。据说河里泥沙肥得很,两岸田地淤灌年永定河水,便可三年不施肥!”
“这又怎样?”
“您刚才说道署有百多顷淤地,这百多顷是哪年事?既然永定河频改道、易决堤,那历年来淤地定不止百余顷。就算只有百余顷,下官也不认为下面那些河员真会以每亩三至六分地租,把百多顷淤地租给民夫去种。”
石赞清愣住,吴廷栋样没想到韩秀峰会针见血地提出历年来淤地远不止百余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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