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五千两银子就这打水漂,吴廷栋实在高兴不起来,阴沉脸道:“韩老弟,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晓得那可是五千两!”
“吴大人,下官样舍不得,更不敢就这挥霍您想方设法协济这五千两,所以下官才差人去把徐都司请回来。”
“你觉得他能把吃进去再吐出来?”
“他要是不把吃进去吐出来,就得领兵去胜保大人麾下效力。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刀枪无眼,搞不好真会马革裹尸。”
石赞清乐,禁不住问:“韩老弟,你断定他不敢去?”
“外面不是说话地方,走,们进去说。”
“行,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何锦囊妙计。”
绕过仪门走进道署,只见吴廷栋端坐在大堂上批阅公文,韩秀峰连忙掸掸马蹄袖上前拜见。
吴廷栋抬头看眼,冷冷地问:“韩老弟,听说徐四奎已连夜搬出衙署,可有此事?”
“禀吴大人,下官也是早上才晓得。不过请吴大人放心,下官已差人去请。”
……
吴廷栋晓得新任南岸同知今天要整饬河营,更清楚这大事他这个道台不能不在场,不然激起兵变将发不可收拾,所以今天不但没巡河,还早早地命两个巡捕官召集衙役弓兵在校场待命。石赞清样担心韩秀峰年轻气盛鲁莽行事,竟把北岸厅衙役弓兵也全带来,做好旦激起兵变就当机立断弹压准备。
韩秀峰赶到道署,见校场上聚集两百多衙役弓兵,个个如临大敌,忍不住笑。
担心人不够,正打算差属官去固安县城搬兵石赞清见他像没事人般,禁不住迎上来问:“笑什?”
“石叔,您这又是做什?”
韩秀峰胸有成竹地说:“据秀峰所知兵部不止次命河
“他早晚要卸任,这个节骨眼上把他请回来作甚?”
“下官要是就这让他走,河营钱粮不够咋办。”韩秀峰回头看石赞清眼,不卑不亢地说:“更何况他要是走,下官让谁率河营兵勇去驰援静海?”
吴廷栋愣愣,旋即反应过来:“这说原来那些兵勇,你是个也没打算留。”
“吴大人英明,下官就是这打算。”韩秀峰想想又躬身道:“俗话说‘当兵吃粮,打仗拿饷’,要不是吴大人您昨晚给下官五千两,想打发他们去胜保大人麾下效力还真不是件容易事,至少这出征行装银、出征盐菜银和出征口粮银就没着落。”
吴廷栋没想到韩秀峰竟打算另起炉灶重新招募青壮编练,更没想到韩秀峰竟会把他咬着牙挤出来那五千两银子,全用来打发河营原来那些兵勇去静海平乱。切按规矩办,那些穷得叮当响兵勇只要能领到钱自然不会生事,只要兵勇不生事,那些个守备、千总、把总、外委就算想生事也生不起来。
“不怕万就怕万,万那些丘八不服你怎办?”
“不用他们服,只要他们听令。”
“那些丘八万不听令呢?”石赞清追问道。
“不听令就是造反,造反可不是开玩笑,谅他们没这个胆。”韩秀峰笑笑,接着道:“何况怎整饬早想好,您放百个心,不会出事。”
石赞清还是不放心,急切地问:“别卖关子,你究竟打算怎整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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