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奎是既想要命也想要钱,顿时急:“姓韩,徐某人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你与本官无冤无仇,但本官嫉恶如仇!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本官深受皇恩,理应为皇上效力,谁要是胆敢贪皇上银子,敢吃空饷喝兵血,便是本官仇人!”外头还有帮守备、协
“兵贵神速,这是能等事吗?何况出兵事已经拖多久,你觉得能再拖吗?”
“吴大人……”
“多说无益,赶紧差家人回去准备准备,等各营兵勇全到就出征,本官亲自为你们践行,祝你们马到功成!”
徐四奎怎也没想到前些天忙着治河吴廷栋竟如此毒辣,再想到都这大年纪真要是出征,就算没死在长毛手里也会被折腾死,顿时噗通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哀求起来。
他已经老成这样肯定是打不仗,吴廷栋也没想过让他上阵打仗,只想要他银子。可敲竹杠这种事他从未干过,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石赞清不只是羞于出口,而且觉得敲诈个六十多岁老头子终究是件不光彩事,不管吴廷栋怎使眼色都装作没看见般,纹丝不动。
兵在河工上,就是以粮饷不济为由按兵不动。确切地说不是按兵不动,而是无兵可派。
见吴廷栋用杀人般地眼神紧盯着他,顿时吓出身冷汗,支支吾吾地说:“吴大人,就是借几个胆给卑职,卑职也不敢抗命,而是卑职有卑职苦衷。”
吴廷栋追问道:“你有何苦衷?”
“禀吴大人,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到今天直隶藩司和粮道已拖欠河营四个多月粮饷,就算拖欠钱粮时半会儿支应不上,也得给点出征行装银、出征盐菜银和出征口粮银吧,可上官只让卑职派兵却连点出征银都不给,没钱粮让卑职怎出兵!”
“徐都司,以前没有,现在有。”韩秀峰朝端坐在上首吴廷栋拱拱手,微笑着道:“吴大人跟前几任河道不样,从未把河营当外人。尽管凌汛将至,处处要用银子,但还是想方设法给河营腾挪出五千两。河营拢共有多少兵,你心知肚明,想有这五千两足够开拔。”
韩秀峰不管那多,反而觉官做得越久越有钱,越是像徐四奎这样老家伙这竹杠越有得敲,轻描淡写地说:“徐都司,其实今天请你来还有事。”
“什事,请韩老爷明示。”
“有人告你虚冒兵丁名粮,中饱私囊。称河营册上有兵,伍内无兵;纸上有饷,军内无饷!本官念你为朝廷效力这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想你晚节不保,才呈请吴大人给你个机会率兵驰援静海,戴罪自效。”
“冤枉啊,卑职冤枉啊!”
“冤不冤枉,你心里清楚得很!现而今就两条路,要率兵去静海戴罪自效,要归还这些年克扣军饷,私吞钱粮!”
“开拔?”
“就是出征。”
“去静海平乱?”
“你以为们在商量什?”吴廷栋接过话茬,紧盯着他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徐四奎,河营再违令不遵,别说你担待不起,连本官都没法儿跟皇上交差!”
“可是卑职都已经告病,吴大人,卑职从军几十年,求您看在卑职年迈份儿上再等几天,等新任都司到再……再驰援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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