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然领朝廷粮饷,便是朝廷兵,本官就问句,他们究竟能不能上阵杀贼?”
张贵很清楚这关没那好过,只能硬着头皮道:“能!”
“好,过去事本官既往不咎,但接下来就得看你自个儿,想不被究办就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早开拔,去静海效力。”
“韩老爷,您昨晚不是说就在衙署操练吗?”
“在衙署操练是新招兵,你手下那些全是老兵,古人云:养兵千日用兵时,现在正是用你们这些老将老兵时候。”韩
“韩老爷让你起来回话就赶紧起来,哪有这多废话。”永祥厉声道。
“遵命。”张贵忐忑不安地爬起身,但刚才是真被吓坏,双腿还在抖,连站都站不稳。
打阿精嘎顿板子,就把他吓成这样,永祥赫然发现韩老爷不用他们是有道理,毕竟就他们这样哪上得阵打得仗,正寻思要不要把今天事据实向皇上禀报,韩秀峰突然道:“张贵,下午就要查阅点验,你手下兵勇都召集齐没,刀枪棍棒等兵器都找着没?”
不提这些还好,提这些张贵更害怕,又噗通声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哭丧着求饶道:“韩老爷饶命,卑职无能,卑职到任时守备署就没几个兵,刀枪棍棒等兵器也早被前几任守备和那些兵勇给卖差不多。”
“河营事本官知道些,不会苛责于你,说老实话,真正在册还剩几个兵?”
屁股就是啪啪啪顿大板。
阿精嘎被打得鬼哭狼嚎,张贵听着他惨叫声,看着他那不会儿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屁股吓得双腿瑟瑟发抖,韩秀峰却像没事人般翻看起他履历。打别人板子机会不是每天都能遇上,大头跃跃欲试,可韩秀峰不发话他不敢动,只能羡慕地看着陈虎打得身劲。
“韩老爷饶命,疼死……求求您别打,永祥老爷,小有眼不识泰山,小错,求求您饶吧……”
永祥回头看眼,见韩秀峰不为所动,冷冷地说:“现在晓得错,早干什去?接着打,五十军棍棍也不能少!”
陈虎只杀过人,从来没做过皂隶也从没行过刑,光顾着打却忘数究竟打多少下,干脆不想那多,就这挥舞着水火棍使劲往阿精嘎屁股上招呼,棍棍带风,直到打得阿精嘎不再嚎叫求饶,才放下棍子气喘吁吁地说:“韩老爷,永都司,差不多五十。”
“二十八个,算上卑职家人,还有五十七个。”
“兵器等军资呢?”
张贵哪敢撒谎,吓得魂不守舍地说:“兵器等军资也不多,就剩十二把刀,三十几杆长矛和两匹马。”
“这说你那些家人领朝廷粮饷?”
“韩老爷恕罪,卑职这也是实属无奈,要是不让家人领钱粮,手下就更没几个兵。”
永祥蹲下来伸出手在阿精嘎鼻子下探探,发现阿精嘎还有鼻息,起身道:“还没死,没死就抬出去吧,让他家人赶紧找郎中帮着医治。”
“遵命。”
张贵这才意识到新任同知老爷和新任都司厉害,双腿软,噗通声跪倒在堂前,魂不守舍地说:“卑职张贵拜见韩老爷,拜见都司老爷。”
“起来说话。”韩秀峰抬头道。
“谢韩老爷,卑职还是跪着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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