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韩秀峰开口,永祥便瞪着他呵斥道:“大胆阿精嘎,见着上官还不跪拜!”
阿精嘎不认得永祥,甚至不晓得新任都司已经到。加之永祥没穿官服,而是跟大头样穿着身盔甲,很直接地以为只是个千总甚至把总,顿时气不打处来,指着永祥厉声问:“你又是何人,爷跟韩老爷说话,哪轮得着你插嘴!”
永祥之前在宫里当差虽然官俸不高但哪受过这气,就是王公大臣走到跟前也会喊他声“老弟”,顿时怒火中烧,可想到来前荣禄叮嘱,急忙躬身道:“阿精嘎目无上官,该如何处置,请韩老爷示下。”
韩秀峰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你是都司,你看着办。”
“得令!”永祥再次拱手行礼,旋即走到公案前抬起腿就是脚:“吃熊心豹子胆你,竟敢出言不逊,目无上官!既然你不懂规矩,爷就让你长长记性……”
“不就是有个做副都统叔叔吗,他靠山再大还能有皇上大!”永祥把履历往案子上扔,拱手道:“韩老爷,这事交给卑职,他们要是敢不从命,看卑职怎整治他们!”
他靠山再大还能有皇上大……
永祥无意中这句话让韩秀峰猛然想起出京前黄钟音和吉云飞说过件事,他这个正五品同知出京,吏部要带领引见。永祥出京署理河营都司,皇上样会召见。可在京城时永祥却从未提过觐见事。
面圣不但不丢人而且是件很荣耀事,他为什不提?
想到这些,韩秀峰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忠厚老实正四品都司不可小视,说不定跟吴廷栋样有上达天听密折专奏权。再想到朝廷之所以让他韩秀峰来署理南岸厅同知,让他韩秀峰来固安练兵,那是不太放心奏请整饬河营吴廷栋。现在再派个人来监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大清官场就是这个盯着个。
阿精嘎不敢相信这是真,喃喃地问:“你……你是新任都司?”
“正是,不过你冲撞永祥也就罢,竟敢目无上官冲撞韩老爷,按律杖五十!”
阿精嘎早打听过新任都司底细,早晓得永祥是宫里侍卫,只是从未见过,顿时意识到麻烦大,正准备爬起来请罪,站在边王千里已经给守在门外陈虎等人使个眼色。
陈虎等人早瞧阿精嘎不顺眼,早想找个由头收拾几个刺儿头,帮韩老爷立立威,立马跨过门槛拥而上,将阿精嘎死死摁住,脱掉阿精嘎裤子,拿起靠在边上水火棍,朝着阿精嘎白花花
“好,那就传他们进来吧。”韩秀峰笑看永祥眼,像是什也没猜出似回头道。
“遵命。”王千里躬身应道。
永祥不但觐见过皇上,而且觐见过好几次,想到出京前皇上交代和荣禄叮嘱,把位置摆得很正,不但没坐到石赞清对面,反而像侍卫般站到公案右边,跟站在左边大头起像两尊门神守在韩秀峰两侧。
他这举动让韩秀峰更确认黄钟音和吉云飞推测不会有错,又禁不住回头看眼。
不会儿,个三十多岁矮矮胖胖从五品武官同昨晚见过南岸守备张贵道进来,走进大堂也不跪拜,就这笑看着端坐在堂上韩秀峰拱手道:“协办守备阿精嘎见过韩老爷,敢问韩老爷急召等来此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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