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有福开口,柱子就咧嘴笑道:“咋又问这个,在家时不晓得跟你说过多少回,四哥是正五品同知老爷,县太爷只是正七品官职,五品自然比七品大!”
余有福去过京城,也曾随韩四去过泰州,见过大世面,不禁笑道:“柱子,般知县是正七品,但京县知县可不是正七品,而是正六品。不过固安不算京县,前头那位县太爷虽是从五品顶带,但事实上做得还是正七品官。”
琴儿脑子里想不是这些,想到几年没见,不晓得娃他爹样子变化大不大,又抚摸着儿子头叮嘱道:“狗蛋儿,等会儿记得叫人,见着你爹定要叫。”
从巴县来直隶这路上,大人有个算个全折腾坏,连身强力壮柱子都因水土不服害场病,反倒是狗蛋点事儿没有,竟回头道:“爹爹爹……”
“好啦好啦,又没让你这会儿叫,等见着你爹再叫!”看着儿子懂事样子,琴儿又情不自禁地搂着亲口。
琴儿虽然早晓得韩四做上大官,她也由此变成五品宜人,但从未像今天这般觉得自个儿真是个官太太。早上进固安城,收到消息固安县太爷竟带着夫人前来恭迎,甚至想邀请她和娃去驿馆歇息,打算摆酒接风。
离娃他爹那近,她岂能在城里停留,好在这些事不用她出面,晓得她不愿意在县城耽误费二爷帮着婉拒县太爷好意,没想到县太爷又执意相送。
净道衙役在前头打着七棒锣,喊着“军民人等齐闪开”,随行衙役喊着“君子不重则不威”,她和幺妹儿乘坐马车就这跟在县太爷轿子后头穿城而过,从县城东门赶往河厅衙门所在祖家场。
从来没受过这大礼遇,从来没如此风光过,再想到马上就能见着日思夜想娃他爹,琴儿是既激动又紧张,紧紧地搂着趴在窗边偷看儿子,紧张地问:“柱子,晓不晓得还有多远?”
跟着马车小跑柱子样激动,扶着车厢道:“余叔刚打听过,前头就是道署,过道署就是都司署,过都司署就是祖家场,也就两三里。”
“娘,还要吃糖葫芦。”
“忘二爷咋说,糖不能多吃,吃多牙不好。”
“要吃嘛,要……”
“别闹,听话。”四哥在信里叮嘱过,对娃不能太溺爱,琴儿毫不犹豫地拒绝,幺妹儿赶紧把柱子在城里买糖葫芦藏起来。
二人正忙着哄闹着要吃糖葫芦狗蛋,县太爷仪仗突然停下来,紧接着,只听见关班头家老三关小虎在前头兴高采烈地喊道:“嫂子,四哥来,四哥
“二爷呢?”
“二爷在前头,二爷换轿,县太爷说城外路不平,生怕他老人家这大年纪经不住颠簸,出城时特意差人帮他老人家雇顶轿!”
县太爷在前头带路,幺妹儿同样从未如此风光过,禁不住笑道:“嫂子,这位县太爷也太客气,就这点路还非要送,想想怪不好意思。”
斜坐在车夫身边余有福忍俊不禁地说:“幺妹儿,这不是客气,这是县官不如现管!要是搁巴县,他才不会这客气,因为你四哥管不着他。但在这儿就不样,你四哥虽是河道官,可只要想管样能管着他!”
“余叔,这说四哥官比县太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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