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是村里个财主产业,他在城里有比这更大更雅致宅院,每年也就收租时回来住几天。听说不愿意住衙门,就主动把这院子腾出来,租金他是两也不愿意收,您老说能占他这点便宜吗,说到最后每月给三两租金。”
“不贵,相比京城真算不上贵。”费二爷微微点点头。
韩秀峰急着进去跟妻儿团聚,没那多功夫寒暄,随即话锋转:“柱子、小虎、铁锁,韩四不是个忘本人,你们几个千里迢迢来投奔,真很高兴,也很想帮你们谋个差事,甚至想让你们跟大头样能混个官半职,将来能光宗耀祖。只是现如今做得虽是文官,但干得却是武官差事。”
柱子生怕韩四以为他贪生怕死,忍不住道:“四哥,投军就投军,不怕吃苦,也不怕死,只要能出人头地,你让做啥都行!”
“柱子,你不怕死,但怕呀,怕你死,幺妹儿和你娘更怕!”韩秀峰脸色正,接着道:“你们应该都晓得,也好,大头也罢,包括正在京里等着领凭回泰州上任潘二,们这些人能有今天靠全是战功,和大头不敢说是九死生,但用劫后余生来形容也不为过。”
吃完捎午,韩秀峰邀费二爷和余有福去书房喝茶聊天,柱子、关小虎和余铁锁等臭小子全是在衙门混过人精,个比个有眼力劲儿,主动帮翠花、任钰儿和永祥家人收拾残羹剩菜。
琴儿和幺妹儿忙着归拢行李,归拢好行李归拢从老家带来土特产时,特意挑出些川茶和腊肉腊肠送给来帮着烧饭永祥媳妇,甚至让陈崇砥家人也带回去份。
等韩秀峰再次走进正厅时,不晓得管谁家借八仙桌已经搬走,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张太师椅和茶几也恢复原位。柱子、关小虎、王贵生、余铁锁、古榫、郑元宝和姜六、猴子等人谁也不敢坐,老老实实地分列在两排太师椅后头。
琴儿晓得他们要说正事,赶紧把小家伙抱进内宅,任钰儿和翠花也急忙跟进去。幺妹儿很想知道四哥打算咋安排她和柱子婚事,更想知道四哥会给柱子个啥差事,帮着把小家伙哄进内宅又跑到正厅后头偷听。
“大头,你站那儿做啥子,过来坐,坐下说话!如广,你虽未投军,但样是官身,坐这边来。”费二爷深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这些人全是他从老家带来,看眼见人全到,又指指下首空着那张椅子:“贵生,你也坐。”
韩秀峰提起这个,费二爷深以为然:“在海安巡检任上,亲领衙役弓兵和青壮查缉穷凶极恶私枭;在泰州州同任上,亲率千乡勇跟长毛
见王贵生有些犹豫,韩秀峰也指着椅子笑道:“听二爷,坐下说话。”
秦如广不但是个老实人,而且不大会说话。
王贵生不样,他爹是县衙刑房经承,他打小学律,甚至跟韩秀峰样在县衙和府衙帮过闲,不但肚子里有点墨水并且很会来事,连忙躬身道:“谢韩老爷和二爷赐座。”
他不开口还好,开口众人更紧张。
费二爷晓得他们大多是跟韩四打小耍到大,见气氛不但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尴尬,故作惊诧地问:“志行,没想到乡下地方也有如此雅致宅院,租这宅院要花不少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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