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不晓得皇上后来又授广东高要举人梁佐中为两淮盐运使,梁大人半个月前就已经上任,所以郭大人现而今只署理淮扬道,不好再过问运司衙门事。”
潘二大吃惊,苦着脸问:“那这场大使能不能署理上?”
“郭大人虽不再署理两淮盐运使,但这点面子梁大人应该会给。”
“这就好,”潘二稍稍松下口气,想想又问道:“可郭大人为何要移驻海安?”
韩宸苦笑道:“是因为力保张翊国得罪琦善,琦善借粮饷不济发难,弹劾郭大人办事不力,致使两淮盐务废弛,弹劾们运司衙门迄今为止都没协济过江北大营粮饷。”
不管两江、湖广和距京城近在咫尺天津府乱成什样,吏部老爷尤其那些个笔帖式和胥吏还是跟以前样“按部就班、四平八稳”。潘二就算有郭沛霖保举和张馆长上下打点,为领署理角斜场盐课司大使官凭,依然在京里等个多月。
反倒是不想在京里坐等王千里,因围堵长毛有功,得直隶总督胜保保举,由等着吏部需次正七品候补知县摇身变为帮办河营营务从六品管河州判,陈虎也因为杀贼有功,擢升候补千总。
官运虽没同来京城投供王千里顺畅,但潘二并不后悔之前选择,毕竟盐课司大使虽只是正八品,但跟县太爷样是能说算正印官,不是说不算州同、州判等佐贰官所能比拟。
正因为如此,他领着年前道来京四个老泰勇营兄弟,先去固安拜见韩秀峰,在韩秀峰提议下直奔天津,搭乘往松江运豆料沙船回江苏。
虽然因为晕船吐得死去活来,但只用九天就赶到安丰场最东边弶港,雇条内河小船马不停蹄赶到安丰场盐课司衙门,本打算把吉云飞和韩四等人书信交给韩宸便回扬州,没想到韩宸看完书信竟苦笑道:“长生,扬州你自然是要去,不去咋缴销官凭?但要是想先拜见郭大人,那就先去海安。”
“两淮盐务废弛又不是天两天事,这怨不得郭大人!”
“估摸皇上心里也晓得,但江北大营也确实急需钱粮,毕竟江北大营不像江南大营有浙江接济,只能在江北筹饷,而江宁府无可征收,只能靠徐、淮、扬三府和通、海两州及海门厅。而扬州仪真久已停征,江都、甘泉又已残破,淮安清河、桃源又遭贼匪蹂躏,征收无望。地产、民力都远不及江南正赋和粮捐,各省协饷又不能如数按期。粮台是左支右绌,跋后蹇前,据说已拖欠官兵六个月钱粮。”
“所以皇上只能让那个梁佐中来做盐运使,借夺郭大
“郭大人来海安?”
“刚来几天,也是昨天下午刚从海安回来。”
潘二越想越不对劲,急切地问:“韩老爷,究竟出啥事,郭大人身兼两职,就算不驻扬州也应该驻泰州,为何来海安?”
“这事说来话长,”韩宸示意堂弟韩博收起书信,脸无奈地解释道:“郭大人不再身兼两职,年前皇上授庚长为两淮盐运使,结果庚长还没出京就改迁直隶布政使。后来又授道光十三年进士谭廷襄为两淮盐运使,没想到他在来江苏上任路上又被改迁山东按察使。”
“这晓得,不然郭大人也不会身兼两职到今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