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鸿也去山东?”
“嗯。”
确认自个儿不用去,韩秀峰稍稍松下口气,想想又
“嗻!”
几个戈什哈半跪下来行礼,旋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韩秀峰挥挥手扇扇他们打马飞奔掀起灰尘,边陪着伍肇龄从小路往河厅方向走,边急切地问:“崧生兄,究竟出啥事,肃顺大人是不是有啥话不方便在书信里说?”
伍肇龄回头看看四周,无奈地说:“志行,你之前不是拿个叫阿精嘎满将立过威吗,要是没记错你好像打他五十军棍。”
“有这事,他咋?”
顾德辉走不大会儿,竟又陪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人去而复返。
韩秀峰急忙把锄头交给幺妹儿,迎上去问:“崧生兄,您咋来?”
从京城风尘仆仆赶来伍肇龄,从身后牵马戈什哈手中接过份盖有兵部大印信袋,递上来道:“养兵千日用兵时,皇上要用你河营。”
韩秀峰大吃惊,急忙拆开信袋取出里头公文,边看边问道:“下子要调八百兵驰援山东,兵倒是有,可有大半是新招募,才操练几天就这让他们仓促上阵合适吗?”
伍肇龄擦把汗,低声道:“新招募就新招募,军令如山,顾不上那多。”
“他个小小协办守备倒是掀不起啥风浪,但他叔父不光深得惠亲王和僧王器重,而且圣眷正浓,上个月刚赐号绰尔欢巴图鲁,前不久又钦加都统衔。”
韩秀峰回想下这段时间京报,下意识问:“他叔就是那个曾做过江宁副都统,曾随陕甘总督舒兴阿在深州击退过长毛绵洵?”
“以为你不晓得呢,”伍肇龄轻叹口气,接着道:“惠亲王是督办防剿大将军,统领健锐、火器、前锋、护军、巡捕诸营,及察哈尔,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东诸盟马队,连僧王和胜保都要听瑞亲王号令,惠亲王奏请从河营调兵皇上自然恩准,肃顺大人也不好反对。”
韩秀峰下意识问:“阿精嘎不光被打顿军棍还丢差事,怀恨在心,可又拿没辙,于是蛊惑他叔绵洵,让他叔绵洵去求僧王甚至惠亲王从这儿调兵,想给来个釜底抽薪?”
“差不多,”伍肇龄微微点点头,随即话锋转:“不过肃顺大人说,兵可以调,但你不用去,并且这八百兵不是调给他绵洵,而是去天津道张起鸿麾下听用。”
皇上突然想从河营调兵驰援山东,韩秀峰只是有那点意外,并没有其它想法,毕竟朝廷用兵本就是东拼西凑,为平乱把西山健锐营、骁骑营、火器营和步军营能战之兵都抽调空。现在战事发生巨大变化,盘踞在江宁匪首洪秀全竟派曾立昌率兵接应年前北犯林凤祥、李开芳部,皇上命僧格林沁去山东堵截,从河营抽调八百兵去僧格林沁麾下听用也在情理之中。
唯想不通是,为何会让伍肇龄这位翰林院侍讲学士来送调兵公文。
韩秀峰意识到这件事没那简单,顺手把公文递给顾德辉:“德辉,劳烦你赶紧把公文送给陈崇砥,召集各营哨长以上武官前去河厅大堂待命。”
“得令!”
伍肇龄本就有话要跟韩秀峰说,也回头道:“公文送到,你们几个赶紧去营务处找陈老爷,拿到回执赶紧回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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