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铁锁在南营,小虎他们在中营,听说中营离这儿挺远,又不晓得他们能不能告到假,和铁锁就没去找他们,就边问路边找到这儿。”
“中营驻守圆明园,离这儿是不近。”黄钟音笑看着他们,又问道:“小虎是谁?”
柱子正准备开口,余有福就躬身道:“禀黄老爷,小虎就是老家县衙关班头家小子,这次跟和费二爷从老家来几个小子,除川帮夫头姜六和川帮脚夫猴子,好像全跟永祥老爷道从阜城回京城。”
“全进巡捕营?”
柱子急忙道
“禀吉老爷,小……小现而今在永祥老爷手下当差,前天中午刚到京城,昨天中午刚被编入进巡捕营。”
余有福忍不住问:“既然前天就到京城,咋到这会儿才来会馆?”
余铁锁苦着脸道:“爹,倒是想早点来,可在营里得守营里规矩,营官不给假们不敢出来。”
吉云飞大吃惊:“等等,这说你们现在不再是河营兵,今后不回固安,就在京城当差?”
“嗯。”柱子挠挠脖子,脸不好意思地说:“吉老爷,们不是不听四哥话,而是在阜城那边身不由己。永祥老爷说朝廷要从河营抽调人来京城,这大事轮不着们拿主意,只能去问王老爷。”
做那多年京官,吉云飞很清楚朝局会随着时局变化而变化,却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且如此之快,以至于原本用来拱卫京畿河营就这被惠亲王和定郡王给干净利落地瓜分。
想到原本前途无量韩四竟因此变成有名无实营官,加之皇上昨儿上午又降旨训斥向荣,吉云飞心情实在好不起来,在会馆闷坐下午,正准备起身回家,外头传来阵喧闹声。
紧接着,黄钟音笑容满面地在温掌柜、余有福和两个从未见过兵勇拥簇下走进来。
“永洸兄,你咋来?”吉云飞下意识问句,又好奇地往黄钟音身后望去。
“刚收到个消息,晓得你在会馆,就没回家直奔这儿,”黄钟音笑笑,又回头道:“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小子是在门口遇着,还是让老余头给你介绍吧。”
“王千里?”黄钟音坐下笑问道。
“对,就是王千里王老爷。”
“王千里咋说?”
“王老爷说们来比不来好,还说们跟永祥来京城当差,四哥不但不会生气,而且会很高兴很放心。”
“想想也是,来京城当差多好,对,你俩现而今在巡捕营哪个营?”
“老余,这两位是?”
余铁锁投军,还要去阵前效力,之前每提到这件事,余有福嘴上总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出去闯闯没出息,其实不晓得有多担心儿子安危,现在儿子不但全须全尾地回来,不但混个外委,今后还能在京城当差,心里别提多高兴,急忙笑道:“禀吉老爷,这就是家老三铁锁,这是四爷妹夫柱子。”
柱子和铁锁跟韩秀峰样打小在衙门讨生活,不但见过世面而且猴精猴精,在门口时就听小山东说吉老爷在里头,不等余有福发话就跪拜道:“小丁柱拜见吉老爷!”
“小铁锁拜见吉老爷,吉老爷吉祥!”
“原来你就是柱子,原来你就是铁锁,你们不是在志行手下当差吗,咋跑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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