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啥坏事,”韩秀峰端起茶杯笑道:“石老爷说他很快就要升官,而且是步军统领衙门差事。他最熟悉河营情况,带哪些人去步军统领衙门,不带哪些人去步军统领衙门,他应该能说上话。”
费二爷脱口而出道:“你没得罪过他,待他还不错,他应该会领你
“要是论功劳,千里功劳是不小,可千里跟吴廷栋没啥交情!陈崇砥就不样,陈崇砥本就是吴廷栋人。吴廷栋现而今圣眷正浓,很快就要署理直隶按察使,他自然会提携自个儿人。”
“吴廷栋要署理直隶按察使,那晓不晓得谁会接替他来做永定河道?”
“石老爷跟样只是正五品同知,十有八九没戏,至于皇上是另派人来署理永定河道,还是让吴廷栋兼理河务那就不晓得。现在担心是大头,是柱子、小虎、铁锁和陈虎他们。”
“志行,你是担心他们会跟张贵、顾德辉样,被调到僧王或胜保麾下效力?”
“以前说是去阵前效力,其实是去沙场练兵,别说胜保,就是僧王也不敢抢们人。现在皇上改主意,不要河营再拱卫京畿,也就没沙场练兵这说,所以他们就像砧板上肉任人宰割。”韩秀峰越想越担心,禁不住长叹口气。
伍肇龄回京城,石赞清聊会儿带着河营多出钱粮走,连陈崇砥都把剩下钱粮账册和兵勇名册移交给吴廷栋刚派来署理营务处总办候补知县席伊炳,说是要随吴廷栋进京觐见。
会儿道公文,不是来调兵就是来搬钱粮,好好河营就这像分家般被肢解。崔浩实在坐不住,也告几天假打算回京城。
韩秀峰岂能不知道他是觉得再呆在河营没前途,痛痛快快地准假,然后像没事人般回到村里小院儿。
这大动静自然瞒不过费二爷,见韩秀峰回来便跟进书房问:“志行,石老爷咋说?”
“石老爷说永祥他们十有八九回不来,今后河营就剩下这两百多兵。”
费二爷连忙劝慰道:“那边不是有千里吗,不但有王千里还有永祥!有王千里和永祥关照,大头和柱子、小虎他们应该不会有啥事。”
“只能指望他们,”韩秀峰想想,接着道:“之前真看走眼,永祥只是穷,正所谓人穷志短,所以乍看以为他没啥心眼儿,很忠厚很老实,其实他精明着呢。远不说,就说在范大鹏这件事上,他有密折专奏权,收拾范大鹏易如反掌,可他并没有具折参奏,就这任由范大鹏纵容手下为害地方。”
“他为啥不收拾范大鹏?”费二爷下意识问。
“他不是不想收拾,而是不敢。”韩秀峰边招呼费二爷喝茶,边解释道:“是不敢得罪太多人,二是担心皇上会觉得他无能,所以干脆啥也不做,等回来收拾姓范。”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是不说真以为他是性情中人!”
“陈崇砥咋回事?”
“要升官,等从京里回来就是固安县太爷。”
“他凭啥升官?”费二爷不解地问。
韩秀峰帮费二爷沏上茶,放下茶壶笑道:“他本就是等着差委试用候补知县,现而今帮办营务有功,能署理固安县事也算水到渠成。”
“要说功劳,王千里功劳难不成比不上他陈崇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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