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反应过来,惊诧地问:“四哥,照你这说姓吴官做大!”
“是啊,以后见着得尊称臬台。”韩秀峰笑笑
大头边用鸡毛掸子掸房梁上蜘蛛网,边好奇地问:“四哥,都司署不也空着吗,你和嫂子咋不搬都司署去住?那边离道署近,离县城也近,比这儿热闹!”
韩秀峰放下书笑道:“都司署被征用,就算没被征用,也不想凑那个热闹。”
“被谁征用,咋不晓得?”
“吴大人征用,这点事,难不成吴大人还得先问问你意思,先跟你商量商量?”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奇怪,他不是有衙署吗,为啥还要征用们河营衙署!”
黄钟音只是托兵部朋友帮着留意河营消息,不晓得吏部样有动静。
刚从阜城办完差回到固安王千里,因围堵长毛有功,授涿州州判。之前已经授过州判衔,管河州判又只是个佐贰官,所以无需回京领凭,直接去道署拜见吴廷栋就行。
值得提是,现而今道台衙门同时也是直隶按察使衙门,吴廷栋身兼两职,衙署院子里竖两根刁斗桅杆,挂两面大旗。原本在保定办差按察使经历等属官和胥吏差役全过来,直隶各州府正堂更是纷纷前去拜见,加上路过固安前去拜见文武*员,之前略显冷清道署变得门庭若市。
正因为公务和应酬繁多,吴廷栋无暇兼顾河务,治河事全落在石赞清肩上,王千里也因此被打发去北岸厅辅佐石赞清治河。
王千里去北岸厅,韩秀峰打心眼里舍不得,同时也打心眼里替他高兴,毕竟这年头能有个缺实属不易,何况管河州判虽是佐贰官但样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能做上州判真是件光宗耀祖事。
“他是有衙署,可他现而今身兼两职,手下人比以前多倍。那些个书吏衙役倒好办,主要是从保定来那几个属官,不能没个衙门。”
“所以就把们都司署给占?”
“谁让人家官大呢,”韩秀峰直起身,笑问道:“大头,还记得周兴远吗?”
“记得,铜天王咋,是不是来信儿?”大头下意识问。
“书信倒是没有,是说他解运滇铜时,每到处,他手下那些人就嚷嚷着‘奉滇宪委运’啥。这个宪指就是云南布政使,而吴大人现而今做这个按察使,跟巡抚大人和布政使并称‘三宪’,也就是省官职最大三个人。”
送走王千里,又迎来兵部派来都司、守备和协办守备。
没想到刚记住他们名字,他们竟因为发现河营不但没几个兵、平时没啥事,也没啥油水,就相继找借口告假回京城!走前还特意跟新任营务处总办席伊炳打听哪天发饷,显然打算等发饷时再回来,或干脆差家人来帮着领下粮饷。
他们之前不是在宫里当差,就是在八旗都统衙门当差,都有靠山。何况不管八旗还是京里各部院,像这样只领钱粮不去衙门文武*员大有人在,韩秀峰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河营本就没几个兵,原来库房变得空空如也,韩秀峰不想让河厅衙门和守备署就这空着。打发走新任都司、守备和协办守备,就喊刚从阜城回来大头等人搬家。
众人搬进河厅衙门,营务处搬到守备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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