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不愿意呢?”
“那就怨不得您,
韩秀峰反应过来,紧盯着他问:“吴福,你家大人喊来,该不会是打算给河厅塞几个候补官吧?”
“就晓得瞒不过您!”吴福挠挠脖子,不无尴尬地解释道:“候补官样是官,这兵荒马乱,饿死个把百姓倒也没什,要是连官都饿死那传出去多难听?再就是朝廷要平乱,平乱不能没粮饷,要是人家花银子捐官,等那多年不但补不上缺,甚至连个差委都混不上,今后朝廷开捐纳事例谁会愿意去捐?”
“不但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候补官饿死,还得给那些打算捐但还没捐纳人点盼头?”
“差不多,家大人也是这说。”吴福笑笑,接着道:“家大人已经给北岸厅派去八个,给石景山厅和三角淀厅派去十二个,您那边怎也得安排四个吧。”
“南岸厅跟北岸厅能比吗,南岸厅现而今就是军营!”
和你家大人头上,而是看制台大人和你家大人眼红。”
“韩老爷,您这话在理。”吴福笑笑,躬身请韩秀峰去门房稍坐。
韩秀峰跟着走进门房,想想又回头道:“今儿个等着召见人不少啊。”
吴福边沏茶边笑道:“什等着召见,家大人才没空见他们呢。”
“那就是求见?”
“所以家大人只打算给您派四个,”吴福刚才守在衙门口就是专门等韩秀峰来说这事,竟从袖子里掏出份公文:“韩老爷,您早上不是差人来禀报病死个把总吗,家大人说,河营不比其它各镇绿营,治丧之事不用向制台衙门禀报。还说营务不能因此耽误,您大可举荐个人顶刚空出来这个缺。”
“帮你家大人养活四个候补官,你家大人帮校拔个把总?”
“韩老爷,那些候补官没您想那难养,您平时压根儿不用管,只要年给他们两个差委,能让他们赚个仨瓜俩枣,让他们别饿死就行。”
想到永祥去步军统领衙门,连家小都接走,之前租那二十亩地现在没人种,韩秀峰笑问道:“可以让他们去种地吗?”
“有什不可以,别说让他们种地,就是让他们去挑大粪都行,只要别饿死。”
“也算不上求见,韩老爷,您是这些天没来不晓得,自从家大人署理按察使之后,不但按察使衙门原来那几位属官来,制台大人还把四十几个在保定等着差委试用候补官打发来听用。有钱租住在城里,没钱借住在村里,不管衙门有没有事,也不管家大人有没有传召,他们是每天都来。”
“四十几个!”韩秀峰觉得很不可思议。
吴福已见怪不怪,竟如数家珍地说:“两个候补道、五个候补知府,候补同知、候补通判、候补知州、候补知县、候补县丞、候补主薄、候补巡检和候补典史更多,都记不清名儿,对不上号。”
韩秀峰乐,禁不住笑道:“制台大人也真是,下子塞这多候补*员来,让你家大人咋安排?”
“听家大人说,制台大人也是没办法。要说候补官,保定那边更多,据说上个月好像饿死个。制台大人见他们可怜,就把他们分发到各衙门,让各衙门看着能不能给他们个差委,哪怕年让他们办次差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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