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恩那两个堂弟,韩秀峰在海安时见过几次,想到那会儿觉得人还可以,现在却干出吃绝户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韩秀峰心情实在好不起来,正为余三姑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惋惜,大头在门口喊道:“四哥,王老爷来!”
“有请。”韩秀峰缓过神,下意识放下信站起身。
王千里微笑着拍拍大头胳膊,走进书房拱手问:“四爷,老余捎来信还没看完?”
韩秀峰不但晓得余有福样给他捎封家信,而且从京城过来时顺路先送给他,不禁指着案子上书信道:“正在看顾院长,郭大人和青槐信还没来得及拆。不说这些,你咋得空过来?”
“四爷,您别取笑,那小衙门能有什事,这不是刚收到家信吗,想过来跟您商量商量。”
打发走琴儿和喜极而泣任钰儿,韩秀峰又拿起顾院长信看起来。刚才之所以没把信给任钰儿,是因为这封书信本就不是写给她,二是因为顾院长在信中还提到件事。
她那两个之前逃到泰州避祸堂叔,回到扬州之后发现家已毁于战乱。原来那几间铺子就算没变成残垣断壁,在现而今扬州城里也别想跟以前样做生意,日子过不下去,竟打起余三姑主意。
刚开始,余三姑念他们不管咋说也是本家,只要他们找到海安都会接济点米面,有时候甚至给钱。没曾想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想霸占余三姑那点财产,想吃绝户!
俗说家丑不可外扬,余三姑直没敢告诉顾院长和余青槐,直到他们拖家带口跑到海安,不但赖在余三姑家不走,管余三姑要银子、要房契地契,甚至打算把身怀六甲余三姑赶回焦港娘家,顾院长才知道这件事。
本地人自然要帮本地人,何况余三姑不是般本地人。顾院长大怒,立马让保甲局青壮将任家兄弟打顿,连同他们妻儿道赶出海安。
“商量啥?”
王千里坐到书桌对面,脸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沾您光做上州判吗,贱内和犬子以为做上多大官,想来直隶跟团聚。究竟让不让她们来,想跟您商量商量,想请您帮着拿个主意。”
韩秀峰乐,指着他笑道:“千里,你现而今是
没想到他们还不死心,竟请人帮着写封状子去泰州告余三姑,并声称要是署理泰州事徐瀛不管就去知府衙门击鼓鸣冤。
徐瀛虽然跟郭沛霖不和,但不想因为这点事得罪郭沛霖,就差家人去海安跟顾院长商量,问能否各退步,打算让余三姑给任家兄弟三四百两银子私。
顾院长自然不会答应,可按例余三姑那点财产不管咋来都是任家财产!现而今任雅恩死,这支就剩余三姑和任钰儿两个女人,别说任钰儿不在海安,就算任钰儿在海安,她个终究要嫁人女子样说不上话,余三姑同样如此。
就在顾院长气得想给穷凶极恶任家兄弟扣顶通匪帽子,想让陆大明和梁六梁九去把任家兄弟绑回海安之时,余三姑生,并且生个小子。
任雅恩有子嗣,这支香火没断,海安这点财产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任家兄弟也就师出无名。不过这切前提是余三姑不能改嫁,换言之,余三姑决心给任雅恩守节实属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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