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槐都晓得,郭大人能不晓得?”韩秀峰轻叹口气,无奈地说:“可琦善是统揽江北军务钦差大臣,琦善围而不攻,郭大人能有啥办法,只能未雨绸缪做最坏打算。”
“郭大
郭沛霖在信中只是三言两语说下他近况,说潘二已经署理上角斜场盐课司大使,徐瀛攀上杨能格高枝,又以扬州府同知署理泰州正堂事提都没提。余青槐在信里却说很多泰州乃至扬州事,看得韩秀峰又微皱起眉头。
王千里写完家信,忍不住问:“四爷,怎,是不是有什坏消息?”
“青槐说扬州战事不妙,说要是长此以往,扬州城恐将不保。”
“怎个不妙?”
“长毛退守瓜洲之后,曾据守扬州大半年曾立昌又从瓜洲带走几千兵来北犯,打算驰援林凤祥和李开芳,瓜洲已经没多少贼兵,琦善、陈金绶和雷以诚却还跟以前样围而不攻。”
正儿八经朝廷命官,在涿州有自个儿衙门,既管河务也管地方上钱粮赋税和刑名词讼。虽说不是正印官,但跟正印官也差不多少,只是管辖地方没县正堂那大,管辖军民没县正堂那多罢。家人来团聚再正常不过,这点事还用得着跟商量?”
这儿没外人,王千里没啥顾忌,直言不讳地说:“四爷,不是不想让她们来,而是不晓得这州判能做多久!”
“有石老爷在,你有啥好担心?”
“有石老爷在自然不用担心,可石老爷要是突然调任怎办?四爷,发现现而今这官真不好做,别不说,就们河道,今年换多少个州同、州判、县丞、主薄。”
“现而今各衙门*员换得是有点频,但你跟那些差委试用不样,你原先顶戴是皇上钦赐,前不久又在阵前效过力,就算新来个道台不让你再做涿州州判,他也会给你个别差事。”
“围而不攻倒也在意料之中,他们手下那些兵勇也就能打打顺风仗,围堵围堵还行,指望他们强攻,难!”王千里想想,又苦笑道:“别说琦善,就是僧王和胜保还不是个样,林凤祥和李开芳手下只剩不到两千兵,而且早已弹尽粮绝,可他们手握上万兵马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林凤祥和李开芳突出重围,又从阜城路逃窜至山东,逃到个叫连镇地方。”
韩秀峰摇摇头:“瓜洲之敌跟孤立无援林凤祥李开芳不样,瓜洲不但就在江边,而且跟镇江和江宁近在咫尺,琦善只是将盘踞在瓜洲长毛三面合围,水路并没有断。要是洪匪由水路从江宁或镇江往瓜洲增派援兵,跟上次接应曾立昌样杀个回马枪,你觉得琦善、陈金绶和雷以诚能抵挡得住,扬州还能守得住?”
“难!”
“这就是,所以青槐很担心被张翊国带去围堵那些弟兄。”
事关泰州安危,王千里急切地问:“四爷,这些事郭大人晓得吗?”
想到韩秀峰只是手下没几个兵,并没有因此而失势,王千里沉吟道:“既然您都这说,那就给她们去封信,让她们把家里事安排妥当便来直隶团聚。”
“要不就在这儿写,写好让余叔帮你托日升昌寄回去。”
“也好,就借您笔墨纸砚用,您接着看信,看完再聊。”
“行,们各忙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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