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谢,赶紧去忙吧,晚上得盯紧点,千万别让长毛袭营。”
“张老爷放心,有卑职在,长毛袭不营!”
……
战事正紧,张德坚不敢在此久留,命手下押着长毛连夜往回返。半路上简单问几句,确认只是个小喽啰,嫌带在身边麻烦,干脆让手下把那个小喽啰砍,尸首就这扔在黝黑荒野中。
回到下榻粮草营地,翻出韩四书信又看遍,看完之后举到蜡烛上点燃,烧成灰烬,随即抬头道:“来人。”
何职?”
“禀张老爷,卑职听人说其中个仇家官运不是两点好,竟做上直隶永定河南岸同知,个仇家做上绿营千总。”
“哎呀,同知那可是正五品,跟罗泽南罗老爷同品,而且是京畿之地正五品同知。吴千总,不是张某说丧气话,你们兄弟这仇恐怕不大好报。”
“不大好报也得报,大不到时候请罗老爷帮着做主。”
请罗老爷帮着做主,张德坚等就是这句话,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三兄弟暂时不会差人去巴县对韩四家人下黑手。
“张老爷有何吩咐?”个精壮汉子掀起帘子走进营帐。
张德坚拿起纸笔,边写信,边面无表情地说:“老九,你跟也有大半年,别人出生入死还能混个官半职,就算运气不好战死家人还能领到点抚恤烧埋银子。在这儿样是出生入死,可就算有天大功劳也别指望能出人头地,甚至会死在自个儿人手里,而且死就是白死。”
精壮汉子愣住,时间不晓得如何作答。
张德坚抬头看眼,接着道:“明天早拿书信去胡老爷那儿听用,不要你上阵杀贼,只要帮胡老爷办理好粮饷。再就是晚上见着那个吴千总人不错,他们那哨今后钱粮,能通融就帮着通融通融。”
精壮汉子不止次跟张德坚深入过敌营,很清楚张德坚绝不会无缘无故提那个吴千总,虽然不晓得那个姓吴究竟有啥不对劲,但还是躬身道:“遵命,小明天早就去。”
至于罗泽南将来究竟能不能帮他们三兄弟讨回公道,张德坚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打官司要有凭据,无凭无据就是把官司打到京城韩四也不怕。更何况他吴忠义这个千总也好,罗泽南那个知州衔湘军元老也罢,都算不上经制内官,而韩四不但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而且圣眷正浓。
再想到大帅正值用人之际,张德坚决定这事可以放放,起身拱手道:“吴千总,正如你所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这血海深仇自然是要报。但还有句老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当务之急是杀贼平乱。”
“卑职明白。”
“明白就好,至于你们擒获那个长毛,打算带回去再审。今后要是有什事,你大可去粮台找。只要张德坚能帮得上,绝不会推辞。”
“谢张老爷关照,谢张老爷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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