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廷栋摸着山羊胡子,喃喃地说:“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石赞清不禁笑道:“吴大人,您真吓下官跳,下官以为您要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老兄想哪儿去,永定河道没谁也不能没有你,别说只是空出两个佐贰缺,就是空出个知府缺,也不会让你去署理。”
“吴大人,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真要是空出个知府缺您却不让下官去,岂不是挡下官前程?”石赞清半开玩笑地问。
“这老兄大可放心,不会让老兄走,样不会挡老兄前程。”吴廷栋指指公案上那堆文书,笑看着石赞清道:“实不相瞒,正打算具折保举老兄,看能否帮老兄求个知府衔,真要是能求到,再熬上年半载,到时候就可以让老兄顺理成章地护理永定河务,然后再署理永定河道。”
永定河沿岸早就划分几十处汛地,石赞清就这按规制命陈虎、王河东和吉大吉二等人分汛驻守。看似只是化整为零,其实是将河营彻底打散。
因为从今往后各汛不但要听营里都司、守备、协办守备、千总等上官,更要听分辖各河段管河州同、管河州判、管河县丞、管河主薄甚至管河巡检!也就是说无论韩秀峰这个营官,还是那些个不怎来河营都司、守备,今后就像各省提督和各镇总兵样变得有名无实。
对韩秀峰而言似乎是自毁长城,但对吴廷栋而言这是件大好事!
至少今后不用担心朝廷再让道署协济河营钱粮,也不用再为河营准备什行装银,更不用担心营里那些丘八要是生事,他这个兼永定河道直隶按察使会落个御下不严罪名。
总之,吴廷栋很高兴,觉绿营就应该有绿营样子,觉得石赞清这事办得漂亮。美中不足是还有个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是能让韩四滚蛋,那就可以选派个老成持重能吏去署理南岸同知,跟石赞清道好好治河。
吴廷栋信誓旦旦,石赞清却不敢当真。
毕竟正五品到从四品这道坎儿没那容易跨,就算能谋个知府衔,想做正四品道台也不是他吴廷栋能说算,就是直隶总督桂良都不定能帮上这忙。
正不晓得该说点什好,正寻思要不要起身致谢,吴廷栋突然话锋转:“次臬兄,说近在咫尺,并非无放矢。你想想,韩志行既做过巡检,查缉过私贩,又领过兵,打过仗,甚至署理过松江府海防同知,现而今南岸厅又没什公务,让他去署理保定府清军同知或
可想到韩四能署理南岸同知是彭蕴章保举,而韩四到任之后又攀上肃顺高枝,吴廷栋觉得就这动韩四不太合适,见石赞清过来商量今年大小安澜如何操办,顿时眼前亮。
“次臬兄,保定府清军同知出缺,天津府海防同知回乡丁忧。制台大人到任不久,对分发到省候补*员不太熟悉,时间拿不到主意让谁去署理,竟修书来跟商量。对那些个候补官样不熟悉,你觉得让谁去署理比较合适?”
石赞清怎也没想到吴廷栋竟会问这些,连忙道:“吴大人,您要是问河员,下官倒是能推荐两位。”
“实不相瞒,倒是想到个合适人选,只是……只是……”
“吴大人,您想到谁?”石赞清下意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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