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想起来,”黄钟音猛拍下大腿,禁不住笑问道:“博文,他是啥时候回京,他有没有说现而今在哪儿高就?”
“跟他聊会儿,他说倬云告病之后他就从甘肃来京城,打算边找点事做做,边准备参加两年后会试。”
“他有没有找着差事?”
“他文章做得是花团锦簇,字写得也漂亮,只是考运似乎不太好,屡试不中。不但那些风流名士经常邀他去饮宴去郊游,连周祖培周大人都觉得他是位大才,都愿意与他结交。”
“这不是废话吗,他要是没点真才实学,倬云能把他当作至交好友。”
“他刚回京还没两天,在京里能认得几个人,站在这儿让他去哪儿聘?”黄钟音放下茶杯,不缓不慢地说:“们可以帮着介绍几个,让他得空先见见,究竟聘不聘用还是让他自个儿拿主意。”
“也行,那就这定,明儿早帮着问问。”
提起幕友吉云飞突然想起个人,不禁笑道:“永洸兄,前些天跟几个文友去湖广会馆吃酒,你晓不晓得遇着谁?”
“这哪晓得。”
“别卖关子,究竟遇着谁?”敖彤臣笑问道。
夫倒想起个。”
“谁?”
“您应该见过,不过不定有印象。”
“别卖关子,究竟是谁?”
“冯鞭家三小子冯小鞭,卓中堂告病之后冯鞭都没啥事可做,更别说冯小鞭。前儿个还去馆里打听缺不缺人,能不能赏他口饭吃。”
“可能在倬云兄那儿呆久,这些年直被倬兄当作左膀右臂,所以他在周大人那儿呆个多月就请辞,现在好像没啥事做,终日跟帮文友吟诗作对。”
想到周祖培位高权重,延聘不少有真才实学幕友。而段大章在卸任前那些年,虽然样聘请好几个幕友,但真正依仗只有他王乃增,能想象到王乃增在周祖培那儿定不会习惯。
黄钟音权衡番,放下茶杯道:“他跟倬云
“山东青州举人王乃增。”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可时半会儿间又想不起来。博文,你说这个王乃增究竟何方神圣?”
不等吉云飞开口,温掌柜便脱口而出道:“黄老爷,想起来,吉老爷说得这位王老爷不但来过咱们会馆,住过咱们会馆,还跟您起吃过酒呢!”
“真想不起来……”
“就是段大人幕友,就是当年随段大人回京那位王先生!”
冯鞭是沧州人,不但会养马,还使得手好鞭,挥舞起来三五个壮汉近不他身,所以这些年来他既是卓中堂马夫也能算半个护卫。他那几个儿子好像也打小习练棍棒拳脚,要不是冯鞭固执地认为养马赶马是祖传营生,不能轻易改行,他家那三个小子早去镖局走镖或给人看家护院。
想到这些,黄钟音端起茶杯笑道:“老冯头家三小子,嗯,还真是个合适人选。”
“那在下明儿早就去问问?”
“去问问吧,只要那小子愿意,工钱好说。”黄钟音笑笑,又回头道:“博文,金甫,现而今车有,马有,马夫也有,仔细想想志行就缺个能帮着草拟折奏幕友和个精明能干又老实可靠长随。”
“永洸兄,觉得幕友还是让志行自个儿去延聘吧。”敖彤臣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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