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不是今后,这事没完呢,
富贵不想当着云启俊和姜正薪解释,不等云启俊和姜正薪上前行礼,就把韩秀峰拉进屋,反带上门急切地说:“四爷,出大事!您昨儿晚上不是问庆贤吗,他家摊上事儿。就算在同个衙门当差,您也别跟他走太近,最好不要搭理他。”
韩秀峰下意识问:“又是出大事,又是他家摊上事儿,究竟啥事?”
富贵生怕墙外有耳,凑到韩秀峰耳边神神叨叨地说:“四爷,昨儿晚上您不是跟打听庆贤吗,您事就是事儿,所以回家之后就去跟旗里亲朋好友打听,不打听不知道,打听吓跳,原来洋人都杀到天津卫!”
“洋人杀到天津卫?”韩秀峰明知故问道。
“千真万确,真杀到天津卫!”生怕韩老爷不信,富贵又急切地说:“个表亲在山海关都统衙门当差,他亲眼瞧见洋人来好几条炮船!道光二十年都没打过,这次十有八九也打不赢,他只是个佐领又不是都统,不想把命丢那儿,更不想死洋人手里,就偷偷跑回来。直到昨儿晚上才晓得他回来,才晓得他这几天直躲在表舅家,直没敢出门。”
在别人看来富贵很闲,其实这两天富贵比谁都忙。
白天要去重庆会馆等韩老爷信儿,顺便瞧瞧能不能帮得上什忙,晚上回家要为过几天出京赴任做准备。
这次跟上次去扬州不样,跟之前在崇文门当差也不样,韩老爷说,这个闽海关委员至少能干三年!
并且闽海关不是已废弛扬州关,也不是年前被洋人把持江海关,那边既没闹长毛也没被洋人把持,关税直在照常课征,这三年关差干下来,少说也能赚个万儿八千两。
富贵打算把老伴儿和二儿子带去,让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留在京里看家。不过昨晚回来后没跟前晚样交代家里事,样没跟往常样逗小孙子,而是琢磨着韩老爷不会无缘无故问起庆贤,所以回来就跟俩儿子连夜兵分三路,分别去找亲朋好友打听耆英家事。
“洋人在天津卫,他都已经回来有啥好怕?”
“他不是怕洋人,他是怕被都统衙门找着。他是偷跑回来,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逮着再遇上个不好说话上官,不光要掉脑袋,说不定连妻儿老小都会被连累!”
“差点忘,他是跑回来,可这又关庆贤家啥事?”
“他既不是红带子也不是黄带子,跟庆贤家点关系也没有。但洋人杀到天津卫,跟庆贤家有关系。庆贤不是耆英儿子吗,听人说洋人杀到天津卫这事儿是耆英做钦差大臣时埋下祸根,皇上前几天因为这事还下旨训斥过耆英。”
“原来如此,让你费心,看来今后是得离庆贤远点。”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吓跳。
他不想韩老爷稀里糊涂被耆英连累,更不想因此丢闽海关委员这个几乎已到手差事,担心夜没睡好,天亮就火急火燎赶到重庆会馆。
昨晚把切都想明白韩秀峰倒是睡得踏实,所以起得也早,推开门正准备喊小山东去打水,没想到富贵正站在院子里跟云启俊和昨儿下午刚搬来姜正薪窃窃私语。
“四爷早,四爷吉祥!”
“富贵,你咋来这早?”韩秀峰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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