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乃增反应过来,不禁叹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云清兄,其实也没您说得那……那难,归根究底还是自个儿放不下。”韩秀峰尴尬地笑笑,接着道:“想个捐纳出身无名之辈,既然能在不到四年内做到正五品同知,距真正封妻荫子仅步之遥,
“跟你样,干样活儿,总不能比你少吧。”
“谢四爷!”
“别谢,赶紧送富爷回去吧,明儿个还得早点来。”
“晓得,小这就送富爷回家。”
打发走冯小鞭,韩秀峰和王乃增、费二爷来到第二进书房,等余有福沏好茶,提着茶壶带上房门走,韩秀峰才将这三五天发生事五十娓娓道来。
酒足饭饱,韩秀峰把大头和翠花叫出来起送走敖册贤,便让冯小鞭赶车送王乃增去青州会馆取行李。费二爷打心眼里为韩四能延聘到王乃增这样幕友高兴,硬是要陪王乃增回去取。
富贵、柱子和余有福、余铁锁父子也在里面吃饱喝足,富贵要回内城,柱子要回租住在南城新家,余铁锁打算回重庆会馆。作为韩秀峰家人,余有福下午就把行李铺盖带来,不但今后就住这儿,并且从明儿个就开始做专事收门包门房。
这儿离内城有点远,韩秀峰拉着富贵又喝会儿茶,直到王乃增和费二爷把行李铺盖取来,才让小山东打灯笼照着冯小鞭赶马车送富贵回内城。
冯小鞭不敢就这走,把富贵扶上马车,回过头来愁眉苦脸地问:“四爷,等把富爷送到家赶回来,俺把马牵哪儿去,车停哪儿?”
“把小山东送回来之后把车赶你家去,你家就是做这营生,总不会没马圈吧。”
早料到这件事有隐情王乃增,不是大吃惊,而是大惊失色,连喝好几口茶,才定下心神说:“东翁,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问夷情,您把您知道据实回奏便是,为何非要求这个吃力不讨好差事?”
“是啊志行,洋人交道哪有这好打,你这不是搬石头砸自个儿脚吗?”费二爷也忧心忡忡地说。
韩秀峰拿起剪刀剪下蜡烛,微笑道:“这儿没外人,跟您二位说句心里话吧,当时求这个差事是有些冲动,也确实欠考虑,但并不后悔。”
“此话怎讲?”
“直以来,自认为拿得起放得下,不是个官迷心窍人,甚至不止次想告病,可是几次都没告成,就这稀里糊涂地从九品巡检路做到正五品永定河南岸同知。后来事儿二爷是晓得,不但能跟从巴县老家千里迢迢赶到固安贱内和犬子团聚,还跟肃顺大人有点交情,并且被那多之前帮过、关照提携过同乡们寄予厚望,这想法也就跟着变。”
“有。”
“那不就是成,”想到现在家大,人多,应酬今后会更多,辆车不定够用,韩秀峰又说道:“你下午不是说有个堂弟也在找差事吗,明儿个再置办辆车,把暂养在省馆那匹马牵回来套上,让你那个堂弟赶。”
冯小鞭没想到竟有这好事,禁不住问:“跟这辆样,早上赶过来听用,晚上再赶回去?”
“嗯,不过不是赶回他家,而是赶回你家,个月要多少马料钱,回头跟二爷领。”
“工钱呢,俺堂弟工钱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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