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如何?”王乃增下意识问。
“中国没变,可英吉利、法兰西、俄罗斯和后来立国美利坚等国正在发生巨变!洋人虽不尊孔孟之道,但其所擅长推算之学、格物之理、制器尚象之法,无不专精务实。您二位相信地是圆吗,这大千世界并非天圆地方,其实是圆,你都站在个大圆球上!”
看着王乃增和费二爷惊恐样子,韩秀峰接着道:“您二位能想象到个……个烧石炭铁疙瘩,能驱使包有铁皮炮船便是无风也能在海上日行百里吗?您二位能想象到这个烧石炭铁疙瘩,还能在两条精铁打造轨道上,拉着几百乃至上千人或几百乃至上千万斤货物,在陆地上日行百里吗?”
“志行,你没事吧?”在费二爷听来这些无异于天方夜谭,下意识伸出手想摸韩秀峰额头。
“二爷,没中邪,也没得癔症。”韩秀峰轻轻推开费二爷手,忧心忡忡地说:“飞天遁地,那是神鬼之说。可据所知洋人真能飞天,早在六十年前,个法兰西人就乘个巨大热气球飞越法兰西京城笆篱。”
这官为何不做?”
“也是,别说东翁您,换作样放不下。”
“让云清兄见笑。”
韩秀峰喝小口茶,接着道:“原本只是想在南岸同知任上熬熬年资,心想熬个三五年只要不出差错,总会有机会弄个从四品知府做做,哪怕只是署理。结果这永定河南岸同知还没做满年,就因为洋人兵船到大沽口调任通政司参议。通政司参议是个啥缺,您二位再清楚不过。真要是把所知道夷情据实回奏,奏完之后也就没韩秀峰啥事,而这参议估计也就快做到头。”
“所以东翁主动请缨,求现而今这打探夷情差事?”
“志行,这些你是咋晓得?”
“有些见过,有些是听洋人说,还有些是从洋人书籍邸报上看到。”
“你通晓洋人语言文字?”
“哪里懂这些,更别说通晓,但上海有通晓洋人语言文字之人,在上海跟洋人交涉时还曾雇佣过个。”韩秀峰喝完杯中茶,又凝重地说:“据所知,洋人不但在推算之学、格物之理和制器之法上锐意进取,而且民生教化也可圈可点。至少不像中国饿殍遍野,据说只要不是懒汉都有活儿干,都有饭吃。其它不论,就是普通百姓阳寿平均下
“嗯,不过求这差事,既有以此保位私心,也是打心眼里想报效朝廷,报效皇恩。二位是没见过洋人,没见识过洋人枪炮,洋人兵船,没见过洋人蒸汽机,而这些全见识过,不只是大开眼界,而且让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不就是洋枪洋炮吗,东翁何以至此?”
“这说吧,要是洋人调万儿八千兵来犯,八旗绿营也好,长毛也罢,都不是其对手。你视洋人为未开化蛮夷,其实洋人样视等为未开化野蛮之人。”
“帮茹毛饮血蛮夷竟蔑视等野蛮,真是岂有此理!”费二爷脱口而出道。
“二爷,开始也愤愤不平,可跟洋人打过几个月交道,后来闲来无事再翻翻史书,竟发现正如洋人所说中华上千年来虽不断改朝换代,可事实上直墨守成规,只是换个又个皇上,别啥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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