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弹劾他?”
“你不知道?”
“哪知道这些。”
文祥忍俊不禁地说:“你既然跟他有交情,怎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外面都已经传开,这两天有不少人弹劾他,据说皇上已命军机处查办。要不是听你这说,真以为他这个‘小军机’做不几天。”
荣禄笑问道:“弹劾他妄称天子门生?”
荣禄乐,不禁笑道:“博川兄,您是说肃顺吧?”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跟他走这近!”
“博川兄,事情不是您想那样,外面传得那些全是以讹传讹。”荣禄笑笑,耐心地解释道:“外面那些人,包括咱们工部衙门不少同僚,都以为韩秀峰是肃顺人。其实不是,这说吧,跟韩秀峰结识时候,肃顺还不认得甚至都没听说过韩秀峰呢!”
“那会儿不是,现在是!”生怕荣禄交友不慎,文祥又提醒道:“要不是肃顺帮着在皇上跟前说好话,他韩秀峰个捐纳出身,凭什调任通政司参议,又凭什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
“博川兄,相信,他那会儿不是肃顺人,现在样不是。”荣禄将文祥拉坐下来,眉飞色舞地说:“永祥您还记得吗,就是刚做上南营游击那个侍卫,他以前来找过您,样去家找过。他那会想谋个好点差事,哪儿帮得上这忙,后来听说只能去河营做都司,皇上又命韩秀峰整饬河营,他就请道去找韩秀峰,想求韩秀峰关照。”
是有个,不过不是,而是个朋友,今儿个他做东。”
“朋友,认得吗?”
“您不定认得,不过定听说过。”
“谁?”
荣禄回头看眼,得意地笑道:“新任通政司参议韩秀峰。”
“不只是弹劾他妄称天子门生,还有人称他纵容下属迎娶寡妇,弹劾他伤风败俗。”
“妄称天子门生这条罪名定弹劾不倒他,至于伤风败俗,估摸着定事出有因。再说他现在已经
“永祥啊,想起来,后来呢?”
“后来他就跟韩秀峰道去固安练兵,刚开始缺钱粮,皇上好像让肃顺帮河营筹点粮饷,结果河营就这被肃顺盯上,三天两头往河营安插人,把河营当他私军,再后来事您是知道,好好千五百兵就这被拆散。”
“你是说韩秀峰原本是可以领兵上阵建功立业,结果因为肃顺横插脚,搞得手下没兵?”
“差不多,不过据所知皇上没打算等兵练好之后让他率河营去平乱,而是打算让他和永祥统领河营驻守固安拱卫京畿。再说韩秀峰在做通政司参议前就已经是正五品,就简在帝心。这些事永祥最清楚,皇上赐给他好多兵书,还都是皇上在做皇子时看过,让韩秀峰用心学,韩秀峰几乎每月都给皇上交功课。”
“这说皇上跟韩秀峰真有师生之实,他并没有妄称天子门生?”
文祥愣愣,惊诧地问:“仲华,你不是在说笑吧?”
“为何要说笑。”
“你认得韩秀峰,跟他还有交情,跟他还是朋友?”
“是认得,是有些交情,怎?”
文祥觉得这不是件小事,立马起身绕过公案走过去带上门,回头道:“仲华,你晓不晓他是谁人?晓不晓得现在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要弹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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