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刚爬起身,咸丰突然笑道:“嗯,换身行头,看着顺眼多。”
“禀皇上,这身花臣五百余两。”
“才五百余两,不多。你瞧瞧这几件戏服,听外头那些个奴才说,花朕五千多两。”
韩秀峰侧身看眼,心想那几件戏服最多值五十两,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是万万不能说出来,急忙躬身道:“皇上贵为天子,穿用自然要比臣讲究。”
“那是自然,
既在军机处行走,又不用来当值……
彭蕴章猛然意识到他说得是韩秀峰,下意识看他眼,摘下老花镜边揉着眼睛,边含糊其辞地说:“子瑜,你是领班军机章京,这些本就是你份内之事,你看着安排吧。”
曹毓英很直接地以为彭蕴章这是同意,立马躬身道:“遵命,下官这就去办。”
……
与此同时,自定郡王载铨薨十来天之后才想起韩秀峰咸丰,正在西苑个宅院里召见韩秀峰。
下子多三个额外行走下属,并且全是汉章京,被堆积如山公务压得喘不过气领班军机章京曹毓英感觉轻松许多。不过这也让他想起还有个额外行走下属,自那天深夜进宫之后再也没来过军机处,更别说来当值。
其实韩秀峰来不来当值,曹毓英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从未指望过个捐纳出身五品官能帮上什忙。真正让他不快是韩秀峰点规矩也不懂,居然连来都不来!
军机大臣和军机章京虽是兼差,但军机处不只是跟别衙门差不多,而且是天底下最要紧衙门!既然是衙门那不管入值、学习行走、还是额外行走,都应该跟别衙门样给上官送节礼,给上官仆役、轿夫红包,逢年过节要拿出点钱犒劳平日里端茶递水同僚。
下属们议论纷纷,曹毓英实在坐不住,想到领班军机大臣恭亲王奕讠斤也是宗人府宗令,这些天正忙着给刚追封为定亲王载铨操办后事,只能来找资历最深、威望也是最高军机大臣彭蕴章。
彭蕴章仔仔细细看完他呈上几道刚草拟谕旨,沉思片刻拿起笔改几处,见他接过刚改过谕旨还不拿回去誊写,下意识问:“子瑜,还有事?”
刚进来时韩秀峰大吃惊,因为皇上不但穿着身戏服,甚至跟戏子样画脸,刚退出去几个太监同样如此,能想象到皇上刚跟帮太监起唱过戏。
“别愣着,没见过唱戏?”咸丰意犹未尽地甩甩袖子,这才坐下端起茶。
“皇上恕罪,臣……臣……”
“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
“大人,有件事下官不知当不当讲。”
“只要是公事,但说无妨。”
“大人,入冬以来各种祭祀愈加繁多。太常寺不但开列承祭官、分献官,还奏禀皇上各衙门应去陪祭*员越来越少,连本应该监察承祭、陪祭*员御史言官都是早早散归,皇上大怒……”
“这事老夫知道,皇上谕旨还是老夫草拟。”
“大人,下官是说各部院为凑足陪祭*员,把在军机处当值同僚也算上,”曹毓英偷看彭蕴章眼,接着道:“当值本就很累,散班之后还要去陪祭祀,可祭祀又不是件小事,下官以为陪祭之事大可让既在军机处行走又不用来当值同僚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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