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迂腐就好办,冤家宜解不宜结,可不想到处树敌。而且跟他本就没啥事,只是点误会。”
“既然四爷成竹在胸,那先告退?”
“忙去吧,天凉,晚上记得加床被子
想到吉禄刚才绘声绘色禀报那些事,韩秀峰不无自嘲地笑道:“哎呦,没想到,真没想到,原来韩秀峰在曹毓英眼中,竟是个跟丁守存差不多人物,竟也成军机处之耻!”
庆贤反应过来:“四爷,您是说曹毓英把您与个性张扬、喜欢吹嘘丁守存相提并论?”
“或许在他眼里还不如丁守存,至少丁守存再不济也是靠真才实学考上进士。”
“这说您得罪他?”
“也算不上得罪,只是点误会。”
去广西平乱,又把他给带上。据说他在广西边游山玩水边帮塞尚阿草拟奏折,那年谎称生擒长毛头目、把个叫洪大全小喽啰炮制成‘天德王’,就是他帮塞尚阿干。”
看着韩秀峰脸不可思议样子,庆贤又笑道:“他贪生怕死,见长毛没那好剿,又是谎称他父亲患病,又是主动请缨帮着把‘天德王’押解回京,使尽浑身解数骗塞尚阿让他回来。据说押着洪大全跑出广西,进入湖南地界时他喜不自胜,难以自抑,竟写篇《出劫记》,称‘遥望南天,烽火未息,不知予何以飞出罗网,得全性命也’!”
“还真是个贪生怕死。”
“更让人啼笑皆非是,他为让那个洪大全更像匪首,以便抵达京城之后好邀功请赏,竟在回京路上帮那个洪大全写首诗,只记得开头几句,好像是‘寄身虎口运筹工,恨贼徒不识英雄,妄将金锁绾飞鸿,几时生羽翼,千里御长风’。结果传到京里,军机处同僚们哑然失笑,说这不是丁守存手笔吗?”
韩秀峰忍不住笑道:“真是个活宝,想加官晋爵想疯活宝!”
庆贤不但出身两朝丞相之家,而且做过那多年官,很快就猜出误会从何而来,喃喃地说:“曹毓英这人说坏倒也不坏,只是在军机处呆得太久,又做上领班军机章京,为人变得有些古板,心胸也变得有些狭窄,他定是觉得四爷您既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那就是他下属,而您呢也就应该听他差遣。”
韩秀峰沉吟道:“所以这事有些麻烦,看来拖不是办法,得赶紧想个法儿让他明白这个‘小军机’只是记名,并不额外行走。”
“想不得罪他,又要让他知难而退,真没那容易。”
“他为人迂不迂腐?”
“据所知他虽有些古板,但也不算迂腐。”
“四爷,像这种事他干得多,据所知直到被踢出方略馆他还跟人吹嘘,曾制作过个不但会爆而且威力甚巨信匣,在匣子上书‘洪秀全、杨秀清同拆’,让被官军生擒贼将胡以晃弟弟送回去,虽没能炸死洪秀全和杨秀清,但也炸死好几个贼将。”
“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查无此事,他就是吹嘘。”想到韩秀峰不会无缘无故问起丁守存,再想到‘厚谊堂’真正要办差事,庆贤禁不住问:“四爷,您该不会是从谁那儿听说他是人才,打算用他吧?”
“放心,且不说他只是个会吹嘘骗子,就算有几分真才实学也不敢用。”
“这就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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