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赶过,后来改行给镖局走镖,上个月刚回来,听说过两天又得去山西。
曹毓英心想今天真是倒大霉,连做几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才撩起帘子躬身走进“大军机”值房,向已经正在办理公务恭亲王、彭蕴章、穆荫和杜翰请罪。
恭亲王奕讠斤虽有些不快,但想到曹毓英平日里做事还是很勤勉,抬头看眼道:“下不为例,今后注意点就行。”
“谢王爷。”
“这些是早上刚接折子,这些是皇上命草拟谕旨,赶紧拿去看看吧。”
“遵命。”
“曹大人且留步。”
“对不住,本官正忙着呢!”
御史心想你们这些“小军机”虽然公务多但油水也多,而且这冷天可以坐在值房里办理公务,可以烤火,还有人端茶倒水,甚至不用参加京察就能三年升,身为监察你们御史却只能在外头挨冻,岂能就这让你进去。
“既然知道忙,为何不早点来?”御史反问句,边上下打量着他,边冷冷地说:“在宫禁之内,竟慌慌张张,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曹毓英很清楚被这帮不但“见官大三级”,而且唯恐天下不乱逮谁咬谁御史盯上没好果子吃,急忙整理起官服,边整理边苦笑道:“毓英在来得路上遇着点意外,所以来迟,还请老弟通融。”
在里头!”曹毓英气得咬牙切齿。
“那……那皇上在哪儿?”
“皇上回宫,你……你……你小子可把本官给害惨!走走走,赶紧去皇城,东华门知道吗,不知道东华门去西华门也行。”
“曹老爷恕罪,小该死,小真不知道……”
“少废话,赶紧走。”
……
与此同时,早上去乾清门点完卯并没有跟往常样急着回“厚谊堂”恩俊,这才挂着笑容走出皇城。
跟等候已久冯小宝打个招呼,钻进马车边换衣裳边笑问:“小宝,那个车夫是从哪儿找,可不可靠?”
冯小宝牵着马笑道:“禀二掌柜,那是表哥,您说可不可靠?”
“你表哥也是赶车?”
“那多章京入值,为何别人没遇着意外,偏偏您遇上?”御史冷哼声,板着脸道:“曹大人恕罪,职责所在,下官不能通融。”
“真不能通融?”
御史觉得这是扬名机会,心想还会怕你,侧身示意守门侍卫放行,但嘴上却说道:“曹大人,为不耽误朝廷军机大事,下官且让您先进去。不过这事并没完,您等着被参吧。”
“谢,”曹毓英暗骂句,回头拱手道:“就算老弟不参奏,本官样会上折子请罪。”
“知道就好。”御史正寻思参劾折子怎拟,懒得再搭理他。
“遵命,曹老爷您坐好,小这就走。”
……
圆明园距紫禁城近二十里,等曹毓英跌跌撞撞赶到隆宗门早过辰时。
在宫门外下车时他都顾不上怒骂那个糊涂车夫,就算想骂也无从骂起。毕竟不但正如那个车夫所说圆明园里有军机处和各部院值房,并且皇上平时大多住圆明园而不是紫禁城,普通百姓不晓得也很正常,怨只能怨早上从家出发时没跟车夫说清楚。
让他更焦头烂额是,刚亮出腰牌准备进去,竟被都察院派来当值个御史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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