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过几年书,来此之前是做什?”
“回韩老爷话,小……小没念过几年书,不过小识字,来前……来前在……在法兰西租界个洋行做厨
“禀韩老爷,差不多年。”
“瘦,你比年前瘦多。”韩秀峰笑看着他道。
林庆远急忙从怀里掏出封书信,激动地说:“韩老爷没忘小,还记得小,小感恩涕零!所以接到韩老爷您让苏……苏老爷捎书信,小就赶紧去找人,找着人就赶紧收拾行李来。”
“这路定很辛苦吧,起来说话。”
“谢韩老爷。”
皇上不止次下旨命天津地方*员、山海关副都统和天津镇总兵加强海防,严禁百姓跟西夷做买卖,想以此逼赖在大沽口不走西夷南返。但事实上还是有不少百姓偷偷下海卖东西炮船上洋兵,而奉旨与西夷交涉长芦盐运使文谦和迫不得已刚赶到天津署理直隶布政使崇纶(跟坑死吴文镕那个崇纶只是同名),显然是担心管制太严西夷会狗急跳墙,对此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这切跟恩俊没关系,他和大头只是来接人接货,并非奉旨来查访崇纶和文谦究竟有没有实心办差。接到人就在“日升昌”天津分号帮助下雇十二辆大车,装上几十个从上海运来大木箱,马不停蹄往回返。
再次见到大头,过去这年因为战乱在上海过得并不如意林庆远激动不已,送上包早准备好礼物,就缠着大头问韩老爷近况,甚至旁敲侧击地打听起这次进京能不能也跟苏觉明样混个官半职。
跟林庆远道来那六位则没林庆远这高兴,不但不高兴而且很紧张、很害怕,甚至能从眼神中看出他们对林庆远充满怨恨!
恩俊和大头懒得管他们之间究竟有什矛盾,更懒得管他们高不高兴,命他们老老实实呆在车厢里,谁要是敢不老实鞭子伺候。
韩秀峰对他很解,无需多问,目光转移到个跪在地上吓得微微颤抖,身边搁着个西式皮箱,身前还放着顶洋人礼帽男子身上:“戴礼帽穿皮鞋这位,抬起头说话。”
“王阿贵,韩老爷问你话呢!”林庆远急忙提醒道。
王阿贵缓过神,连忙抬头道:“小王阿贵,拜见韩老爷。”
“王阿贵是吧,哪里人氏,今年多大?”
“禀韩老爷,小……小是宁波人,今年二十七。”
路紧赶慢赶,赶到京城已是第二天下午。
听说人已经到,韩秀峰立马回内宅换上官服,庆贤虽被革职但依然是宗室,在韩秀峰要求下换上正四品文官行头,连富贵大儿子吉禄都换上从六品补子官服。
韩秀峰换好衣裳在前院正厅里坐下喝会儿茶,也是刚刚换上黄马褂恩俊和大头,手扶腰刀将坐九天船又乘近两天车,已经晕头转向搞不清东南西北林庆远等人,从“厚谊堂”后院带过来。
直到此时此刻,林庆远才晓得去天津接他恩俊竟是大内侍卫,才晓得大头也做上大内侍卫。见着端坐在正厅中央韩秀峰,再看看站在韩秀峰两侧庆贤和吉禄,林庆远不敢就这上前套近乎,双腿软,噗通声跪下道:“庆远拜见韩老爷!”
“林庆远,你上海别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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