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意。”
“不行不行,哪能收您银子。”
“就当程仪行不行?”曹毓英把银票硬塞到韩秀峰手里,随即话锋转:“志行,德木大人是不是来传旨,皇上有没有说什?”
韩秀峰
德木楚克扎布进来时见院子里摆满箱子,知道韩秀峰准备动身回四川老家奔丧,知道韩秀峰有很多事要忙,回头道:“留步,别送。”
韩秀峰正准备开口,德木楚克扎布又转身道:“恩俊,去把领班军机章京曹毓英和工部员外郎文祥传来,跟韩参议起候旨。”
“嗻!”
说曹操,曹操到。
德木楚克扎布带着几个侍卫刚翻身上马,准备回宫复命,曹毓英就火急火燎地赶到。
到哪儿韩秀峰并不清楚,有可能命奏事处分发给军机处,军机大臣看完之后存入方略馆,也可能转到别地方。
正因为如此,韩秀峰奏折上不但不会出现“厚谊堂”三个字,甚至很多事只能隐晦着说,以免经手人多泄露出去。
皇上有此疑问韩秀峰并不意外,恭恭敬敬地说:“禀皇上,臣之所以保举工部员外郎文祥接替臣做‘厚谊堂’大掌柜,既不是因为文祥是满人,也不是因为文祥进士出身,而是因为文祥跟臣样深知英、佛、咪等夷狼子野心,不但因此忧心忡忡而且通宵达旦地研读西夷邸报书籍,甚至开列名目提醒臣应查探之要点;领班军机章京曹毓英虽参与打探夷情之事已久,但因军机处公事繁多,无暇兼顾,只是每日下班后来问下有没有夷情,以便及时向几位军机大臣禀报。”
韩秀峰说得很婉转,但言外之意却很清楚:文祥是可以任事,而曹毓英只是想做官!
德木楚克扎布作为御前大臣,几乎天天进宫当值,经常能见着曹毓英,对曹毓英是个什样人心知肚明,暗赞句韩秀峰在看人上还是有几分眼光,面无表情地接着问:“不管谁来接替你,打探夷情之事几天能交代明白?”
御前大臣刚才帮皇上问那些话,韩秀峰刚才究竟是怎回,文祥躲在书房里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别提有多激动,别提对韩秀峰有多感激,真有股士为知己者死之感。可面对紧随而至曹毓英,又有几分紧张和几分尴尬。
曹毓英不认为文祥能接替韩秀峰执掌“厚谊堂”,很直接地以为文祥只是碰巧遇上这事,走进书房就劝韩秀峰节哀,然后掏出帮着申领兵部火牌和军机处给丁忧公文,脸感同身受地说:“志行,从京城到巴县几千里路,你定要顶住,你要是伤心难过顶不住,弟妹和孩子怎办?”
“知道,顶得住,谢曹大人体恤。”
“这有什好谢,你在军机处是同僚,在‘厚谊堂’样是同僚,你事便是是。”曹毓英想想又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感叹道:“时间太紧,连个灵堂都来不及设,不然就能给令尊大人上炷香。”
“曹大人,您这是做什?”韩秀峰看着银票苦着脸问。
“禀皇上,‘厚谊堂’已开张两个多月,切皆有章程,臣以为公事无需几天,有两三个时辰便可交代清楚。”
“问完,韩参议请起。”
“谢大人。”
“本官先回宫复命,估摸着皇上很快就会有旨意。”
“下官恭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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