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这想,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何况仕途。”
“是啊,仔细想想仕途其实挺顺,以捐纳出身能做到正五品通政司参议,还能以记名章京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好几个月,还想咋样,人可不能不知足,要知道有多少进士出身*员也不定能做到正五品。”
“顾老爷当年致仕时才从五品。”费二爷禁不住笑道。
韩秀峰摆摆手:“二爷,顾老爷那会儿虽只是从五品,但顾老爷跟黄老爷样是位卑权重御史,可不敢跟他老人家比。”
“他是御史,你
肃顺愣,连忙道:“皇上,奴才估摸着他十有八九走陆路,从直隶经山西、陕西回四川,这会儿差不多该进入宛平地界儿,晚上应该会在固安歇脚,反正不会经过通州。”
“也是啊,通州在东边。”
……
正如肃顺所说,韩秀峰不可能走通州,出城之后沿官道直接往南。
他和费二爷同乘辆马车走在最前头,琴儿带着小家伙和黄钟音送小丫鬟丁香乘坐另辆马车紧随其后,再后头是十辆装着箱笼骡车。
爬起来躬身退出养心殿,心想韩秀峰果然圣眷恩隆,因为皇上虽什也没说,但能感觉得到是舍不得韩秀峰就这回籍丁忧。
就在他连深吸几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办好“厚谊堂”差事,绝不能给保举他韩秀峰丢人之时,肃顺火急火燎地来。他还没来得及行礼,肃顺就这擦肩而过,快步走到养心殿门口报名求见。
文祥能猜出肃顺十有八九是为韩秀峰乃至“厚谊堂”事来,但却不敢在此久留,只能带着几分忐忑地跟着侍卫出宫。
肃顺是个急性子,见着皇上就急切地说:“皇上,韩四开缺回籍丁忧!”
“朕知道,朕准。”
生怕箱笼掉下来或淋雨,不但麻绳绑着,还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
韩秀峰没几个家人,不等于这路上没人伺候。
恩俊知道冯小鞭、冯小宝有个叫张桂才表兄是走镖,便连夜和大头起找到张桂才,让张桂才找四个信得过且拳脚功夫不错镖师,路护送韩秀峰家回四川。而张桂才五人就这骑着马在前后照应,甚至在每辆大车上都插上镖旗。
费二爷探头瞧眼,又坐下来劝慰道:“志行,就这开缺回乡是有些可惜,但也不用再为那些公事烦心,正所谓无官身轻!”
想起当年为何来京城投供,韩秀峰抬头道:“二爷,其实不觉得有多可惜,也没觉得有多遗憾。”
“皇上恕罪,奴才刚刚听说,奴才以为皇上您不知道呢,所以就……就……”
“恕什罪,起来说话。”
咸丰心情不好,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边示意肃顺起来,边不解地问:“你是刚知道,他昨儿个没跟你说?”
提起这个肃顺就是肚子郁闷,苦着脸道:“禀皇上,别瞧他不是个读书人,可遇着事儿比读书人还迂腐!他知道奴才要是晓得他要开缺回籍丁忧,定会来求皇上您命他‘在任守制’,不想让奴才招人非议,更不想让皇上您为难,就瞒着奴才,直到出城才托同乡去跟臣说。”
“是啊,他虽不是读书人,却比大多读书人明事理。”咸丰轻叹口气,又喃喃地说:“雨亭,你说他这会儿该到通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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