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放下筷子,脸无奈地说:“二弟,你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又何尝不是!”
“你又不用领兵打仗,连现而今这都司都是记名,不回去谁也不会说啥。”
“不回去是没事,至于银子,这两年也赚不少。可真要是不回去,江南大营那些跑腿打杂采买事就没人干。杜三能有今日,是靠二弟你提携,二是靠江南大营那些同乡关照,所以想想还是得回去,不能让人家觉得杜三只认银子不讲义气,不念同乡之谊。”
“回去这路上不太平,你得小心点。”
“没事,可以绕着长毛占那些地方走,再说有向帅给关防。”杜三笑笑,随即好奇地问:
送走二人,天色也暗,闭门谢客,不管谁来都不再见。
再次回到正厅,二哥二嫂已经帮着张罗好桌酒席,刚才直没露面杜三和潘二从内宅走出来,看着他笑问道:“二弟,不会再有客吧?”
“不会再有,就算有也不会再见。”韩秀峰坐下笑道。
久别重逢,杜三回想起当年起去京城投供时情景,边帮坐在主位韩秀峰斟酒,边感叹道:“就缺大头,要是大头跟你起回来,咱们兄弟就能凑齐。”
“是啊,就缺大头。”韩秀峰接过酒杯,笑道:“他龟儿子日子过得不晓得有多滋润,不但娶上媳妇,有个闺女,还攀上荣昌敖家高枝,甚至做上三等侍卫,真是傻人有傻福。”
湖广道御史黄钟音黄老爷当外人。回来之后同样跟那几位找到慈云老家士绅说过,只要是生活在巴县,在巴县缴纳税赋都是巴县人!真要是非得刨根问底,别说他们,恐怕连韩秀峰祖上也是从别地方迁来,切应以大局为重,不应该再有土客之分,更别说土客之争!”
“韩老爷所言极是,下官也是这以为。”祥庆点点头,脸深以为然。
江宗海更是起身道:“韩老爷通情达理,容在下代八省客商拜。”
“别别别,别这样。”韩秀峰示意他坐下,随即话锋转:“但不管咋说八省商人也要多多少少顾及下本地士绅感受,你敬人家尺,人家才能敬你丈是不是?要是事事都斤斤计较,事事都针锋相对,只会地方不宁。”
“韩老爷说得是,在下……在下也觉得八省行帮过去那些年,在些事情上做得是有些过。”
“还不是你提携,要不是你,他龟儿子能过上现而今这好日子。”
“不只是大头,你还不是样。”潘二举起杯子,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四哥,敬你杯。”
“行,先干杯!”
……
当年连路费都得省着花难兄难弟,现而今都混出人样,韩秀峰同样感慨万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禁不住问:“大哥,你真打算等把枪卖,帮‘卖鸡爽’收回枪款就回江苏?”
“其实也没别意思,就是希望大家能各退步,毕竟巴县就这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何要搞得像是仇人般横眉冷对?”
……
韩秀峰说很多,可祥庆和江宗海听着听着突然发现像是啥也没说,或者说像是在做和事佬,在和稀泥。
正不晓得该如何接着往下说,韩秀峰端起茶杯。
祥庆和江宗海没办法,只能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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