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鸟枪能打多远?”
“最多五十步,而且容易炸膛,有时候甚至打不着火,算下来十枪有三四枪打不着。”
“抬枪呢?”
“抬枪也就百步,卑职随韩老爷坚守万福桥时长毛鸟枪抬枪比们多,可长毛鸟枪抬枪打不远,所以们占大便宜。后来长毛发现洋枪比鸟枪抬枪犀利,就跟洋人买好多,江南大营、江北大营和僧王麾下那些兄弟因为这个吃大亏,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折损在长毛洋枪下。”
“曹大人,贵州那些贼匪不是长毛,他们可买不着这样洋枪,辅祥以为用咱们火药能打百步也不错。”
脚钱算上,您想想,把这多枪和火药铅子先从上海县城外洋人租界海运到天津卫,再从天津卫运到直隶,然后沿京西官道运到山西、陕西,最后运到这儿要多少银子?”
伍辅祥下意识问:“要是算上运费,杆要多少两?”
“韩老爷说,这些洋枪和火药铅子是用来保老家平安,转运船钱和脚钱他出,也算是为家乡父老做点事。”
“韩老爷高义,等敬佩!”
“琼甫兄,就说韩志行不会坐视不理。”曹澍钟微微笑,随即指着刚抬出来箱纸壳火药铅子问:“陈老弟,这火药铅子多少钱箱?”
“是啊,有如此犀利火器,还用担心那些贼匪吗?”曹澍钟深以为然。
伍濬祥意识到曹澍钟是在等他开口买,可想到采办军械防堵贼匪不只是綦江八省客商事,沉吟道:“曹大人,綦江比不得巴县,綦江八省客商因贼匪作乱盐茶商路梗阻都快经营不下去,实在筹不出多少银子。”
“瘦死骆驼比马大,就算没个多也能筹个少,琼甫兄,你觉得大概能筹多少?”
“濬祥估摸着最多也就万两。”
“万两就万两,剩下本官再想办法。”
“三十两箱,拢共三十二箱,算下来九百六十两。”陈虎想想又让葛二小拿来个袋子,取出个熔铸铅子模夹,微笑着解释道:“禀曹大人,韩老爷担心这点火药铅子不够用,特意托朋友买几十个这样模夹,等纸壳裹装好火药铅子用完,便可以用这模夹镕铸铅子。”
“他想还真周全。”
“韩老爷想得是挺周全,只是……用咱们火药打得没用洋人火药远,可也只能这样,毕竟用洋人这种装好火药铅子太贵,并且这儿离上海县太远,就算能买着也很难运过来。”
伍辅祥禁不住问:“用咱们火药打不远?”
“用洋人裹装好这些火药铅子能打两百步,用咱们火药只能打百步,卑职在扬州城外阻截长毛时试过,在静海阵前也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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