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澍钟愣,随即苦笑道:“虹关是险要,古人云‘上虹关若登九天,下虹关若降九渊’,可那是老黄历。川黔官道不经那儿,而是由酒店垭、韩家店,经花园,改走爬抓溪。”
“没想到大人对贵北山川地形如此熟悉,不过改道归改道,那条入川古道依然在,据说年前杨漋喜为防堵四川官军进剿,派好几百贼兵去守虹关。以秀峰之见虹关不但要派勇壮驻守,而且要守住!”
曹澍钟岂能听不出韩秀峰言外之意,心想只能这样,大不到时候好好斟酌下这奏折怎写。毕竟朝中那些王公大臣或多或少听说过虹关,而更靠南并且更紧要松坎,朝中王公大臣十有八九没听说过。
韩秀峰想想又说道:“曹大人,段大人,杜府台,们现在对桐梓那边情形堪称无所知,所以觉得还是谨慎点好。稳打稳扎,先派勇壮驰援安稳,同时派勇壮驻守虹关和松坎,先在这三个地方扎营,然后边操练,边打探贼情,边与贵州地方*员联络,等咱们站稳脚跟、打探清楚贼情,再作下步打算,您二位以为如何?”
不等曹澍钟开口,段大章便抬头道:“诸葛生唯谨慎,雨若兄,段某以为谨慎点没啥不好。”
见韩秀峰若有所思,曹澍钟趁热打铁地说:“志行,桐梓不同于贵州其它州县,桐梓直至雍正年间才划归贵州,之前直乃四川治下,也因此川人居多,民风皆川,几无黔味!”
“天时地利人和全占,此时出兵正合适!”杜兴远又忍不住补充道。
“曹大人,杜府台,秀峰以为出兵娄山关之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为何要从长计议。”
韩秀峰不好说他们是纸上谈兵,只能耐心地解释道:“从綦江最南边安稳镇去娄山关是只有两百余里,搁太平年景也就四五天脚程。可现而今天下不太平,桐梓县城虽说收复,但乡下依然盗匪四起,何况桐梓县城此前整整失陷百三十天!
“那就这样吧,不过这三处营盘是否要分主次?”
“自然要分,秀峰觉得应以松坎为主,安稳次之,虹关再次之。”韩秀峰想想
方圆两百多里整整百三十天没官府、没王法,便是安分守己良民也可能变得无法无天。更何况杨漋喜、舒裁缝刚造反时真叫个呼百应,手下人最多时高达两万,而桐梓拢共才多少百姓?”
段大章反应过来,紧锁着眉头说:“要是深究起来,估计十户少说也有六七户跟贼匪脱不开干系。”
“所以秀峰觉得要是孤军深入,不但很可能被余匪围攻,甚至会被那些无法无天豪强劣绅诬告,只会吃力不讨好,只会得不偿失。”韩秀峰顿顿,接着道:“再说团民好招募,但招募到不等于就能上阵,少说也得操练两个月。”
想到桐梓终究是杨漋喜老巢,曹澍钟觉得韩秀峰话有定道理,可就这放弃娄山关又有些不甘心,禁不住问:“志行,你再想想,有没有更好办法?”
在走马乡下老家十几天韩秀峰做过番功课,见曹澍钟和杜兴远铁心想弄出点动静好跟朝廷邀功,权衡番起身道:“刚才只想到娄山关,竟把虹关给忘。曹大人,们大可派些勇壮去驻守虹关,那可是四川入黔第道险关要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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