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粮、买盐、买布?”
“贵州山多田少,土瘠民贫,加之承平已久,生齿日繁,除遵义府农蚕并行,生计较为容易,其余各州府耕种而外别无利生之业。大多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太平年景都缺粮,百姓们都只能靠玉米、红稗、燕麦、小米、荞麦等粗粮果腹
“杨漋喜要是没死,那些贼匪定会以杨漋喜马首是瞻,要是运筹得当,真有机会将那些白莲教余孽聚而歼之,不过谁敢任由其坐大?”丁宝桢轻叹口气,无奈地说:“现而今大股贼匪虽被剿,小股贼匪却在夜之间冒出来,下子冒出几十个山头,剿不胜剿,官兵只能疲于奔命。”
“地无三尺平,到处都是山,那些贼匪往山沟钻,真不容易剿!”张之洞忍不住道。
“现在各地啥情形?”韩秀峰低声问。
丁宝桢无奈地说:“各地州县官全在忙着召集士绅办团练,全在跟官军道剿匪平乱,可万提台麾下拢共就那几千绿营兵,根本顾不过来也剿不过来,各地*员只能靠团练。之前失陷几个县城虽相继收复,可贵州不比四川,贵州士绅本就算不上富裕,就算办团练也养不起太多青壮,能顾得眼前顾不今后,所以这路过来见着好几位州县正堂,竟都做好贼匪旦攻城便悬梁自尽准备。”
“就县城在手里,城外乱成锅粥?”
韩秀峰陪丁宝桢、高云峰和张之洞吃完饭,又让勇壮帮着烧几锅水,等三人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这才把三人请到禅房喝茶说话。
高云峰火急火燎赶到老家只找到二儿子家,有人看见他大儿子大媳妇带着娃在城破前逃出去,但县城收复之后却没跟二儿子家那样回来,女儿女婿家也杳无音信。听说很可能去省城,就这路找到贵阳。
结果在贵阳没找到亲人,反倒遇上从平远去省城拜见巡抚大人,顺便想采买些粮、盐和布却没能买着多少丁宝桢。
丁宝桢听说他是跟韩秀峰道回重庆府帮办团练,听说韩秀峰带回来两百多杆洋枪,就这跟着来到这儿。
跟张之洞完全是巧遇,并且张之洞父亲张瑛之前那个道台只是署理,现而今依然是兴义知府。
“离县城府城越远地方越乱。”
“会不会大乱?”
“要是不赶紧想办法,真会大乱!”
“想啥办法?”韩秀峰追问道。
丁宝桢归心似箭,直言不讳地说:“志行,实不相瞒,宝桢此行不只是来跟你买枪,也来跟你买粮、买盐、买布!”
至于贵州那边匪患,他们三人带来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杨漋喜二十几天前在石阡府被当地团练剿杀,那个蛊惑杨漋喜造反后来做上“护国军师”算命先生吴三省,也在永宁县被官军和当地团练擒获,已被押往省城明正典刑。
舒裁缝带着残部逃掉,不过围追堵截官军和团练更多,授首是早晚事。
坏消息是杨漋喜和吴三省虽死,如丧家之犬到处逃窜舒裁缝也成不啥气候,但那些个白莲教余孽随着他们据桐梓、占仁怀、攻绥阳、袭綦江、围遵义、逼贵阳,纷纷揭竿而起,不但危及川南,并且已席卷大半个贵州!
“这说杨漋喜虽该死,但不应该死这早。”韩秀峰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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