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秀峰不为所动,丁宝桢又焦急地说:“川南商人不过去,贵州茶和山货就运不出来,百姓就换不着钱买盐、买布,甚至换不着钱交赋税。百姓要是没活路,被那些白莲教余孽蛊惑十有八九会从贼,到时候不但会危及川南,而且朝廷也定会让你们四川协济更多粮饷。这笔账那些尸位素餐流官不会算,你身为巴县人不能不算!”
想到父亲那边情形,张之洞也忍不住说:“韩老爷,家父那边也缺粮、缺盐、缺布。”
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想想忍不住笑问道:“稚璜兄,要是不帮这个忙,要是就在界碑这儿防堵,你会不会骂?”
丁宝桢没想到韩秀峰会这问,忍俊不禁地说:“会!”
“可不想被人骂,”韩秀峰拍拍大腿,笑看着三人道:“实不相瞒,二位所说这些早想到,就算二位没跟季岳兄起来,再过半个月也会派三千勇壮驻守松坎,再派五百勇壮在虹关和酒店垭带驻防。”
,仅有点米只能用来招待宾客和上缴赋税,平时难得吃顿米饭,何况现而今贼盗四起并不太平。”
看着韩秀峰若有所思样子,丁宝桢接着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并非戏言。曾在贵州做过任粮道郎宝辰郎大人曾大发感慨:奉檄千山万壑中,闲来比户验民风。所到无非成瘠土,此间不合有贪,,g!”
“稚璜兄,贵州缺粮、缺盐、缺布早有耳闻,可贵州道路那难走,就算您有银子买,从这儿运到您老家平远又能剩下多少?”
“不怕老弟笑话,宝桢身无分文,能走到你这儿全靠季岳兄接济,明日回去恐怕还得再跟你借点盘缠。”
韩秀峰从未见过穷得如此理直气壮人,禁不住问:“稚璜兄,您既然身无分文,那来买啥枪,不但打算买枪,甚至打算买粮、买盐、买布!”
“为何不多派些勇壮驻守娄山关?”
“是奉旨帮办重庆府各州县团练,不是奉旨帮办贵州团练,派三千勇壮进入贵州驻守松坎都得上折子请罪,岂敢再往南深入。”韩秀峰顿顿,接着道:“何况驻守松坎并非把松坎当作川南门户那简单,松坎是黔北唯水陆码头,只要守住松坎八省商人便能将粮、盐等商货经水陆运到松坎,再从松坎沿渝黔官道运往贵州各地。”
“你会派兵勇护
“四爷,丁老爷不是没钱,而是散尽家财办团练。”高云峰急忙道。
“二位,没别意思,是想说……”
不等韩秀峰说完,丁宝桢便急切地说:“志行,没强人所难意思,也没想过白要你枪,而是想请你跟那些商人好好说说,让他们别因为贵州闹匪患就不跟贵州做买卖。们贵州是穷,但们产铜、产铅、产茶、产各种山货。只要他们跟以前样把粮和盐运过去,就能换回铜、铅、茶和各种山货,不会亏本,定有利可图。”
“商人多精明,赔本买卖他们也不会做,只是你们那边不太平,人家不能有命赚钱没命花!”
“外面那些勇壮是做啥子,大可派些兵勇路护送,就跟给平乱官军转运粮饷样!这路上是不太平,不过现而今只剩下些小股贼匪,要是次有两三百兵勇护送,财货要是被劫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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