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康慈皇太后谥号跟另外三位皇太后谥号也不样,只有‘孝静康慈弼天抚圣皇后’十个字,而且不系宣宗庙谥。”韩秀峰顿顿,接着道:“至于恭亲王,皇太后丧仪还没办完,就因‘于切礼仪,多有疏略之处’,被革去军机大臣、宗人府宗令、正黄旗满洲都统等职,不准他再办理丧仪事务,发回上书房读书,让他‘自知敬慎,勿再蹈愆尤’。”
费二爷暗暗心惊,喃喃地说:“于切礼仪,多有疏略之处……要是搁普通百姓身上,真算不得什大事。但恭亲王不是普通百姓,操办也不是般丧事,大清以孝治天下,百善孝为先,此罪不可谓不大,此名不可谓不恶!”
“恭亲王年轻气盛,去上书房面壁思过不是啥坏事。要是搁雍正朝,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两说。”
“这倒是,皇上仁厚!”费二爷深以为然,想想又问道:“那现在领班军机是谁?”
“文庆文中堂。”韩秀峰摸摸嘴角,接着道:“文祥又升官,他不是要去天津拆卸蒸汽机吗,皇上就给他个验收漕粮差事,回京之后赏正四品顶戴,加道员衔。紧接着又命他襄办大行皇太后葬仪,估摸着等这差事办完又能升。”
她很信任,还让她帮着管事。”
费二爷下意识问:“那些女童全听她?”
“所以王乃增嘴上劝她起回京,其实心里是乐见其成。”
“这个王乃增也真是,居然让个女子去打探夷情,亏你还那信任他!”
“这也不能完全怪王乃增,毕竟夷情哪有那容易打探。”
“这就是正四品!”
“升官不只是他,恩俊和大头也升,恩俊现而今是乾清门侍卫,不再是在乾清门侍卫上学习行走。大头升二等侍卫,还赏戴蓝翎。”
韩秀峰笑笑,又如数家珍地说:“京外升官更多,石老爷署理顺天府治中,王千里接替他署理永定河北岸同知,张庆余加都司衔署理河营。薛焕授苏州知府,刘存厚授江宁知府,不过江宁现而今被长毛占着,他只能跟着吉尔杭阿率手下兵勇去攻剿镇江长毛。”
“都升官?”费二爷不敢相信这是真。
“林凤祥、李开芳相继被擒获,被押往京城
想到坐这儿光着急也没用,费二爷换个话题:“京里有没有消息?”
“有,还不少。”韩秀峰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七月十,皇上谕内阁,谕旨中说‘二十七日大祭后除服,以仰体大行皇太后谦抑之怀,矜恤之意,不得不稍从抑制,以示遵循’;十二日又谕内阁,以‘朕不敢以己之感恩,致违大行皇太后谦冲之盛德’为由,传旨皇太后不升太庙,谨升祔奉先殿。”
今上以谦恭仁孝著称,费二爷不敢相信这是真,微皱着眉头道:“遵皇太后遗诏,丧仪从简,穿孝服二十七日倒也罢,大行皇太后牌位不升太庙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这也不能怪皇上,按例皇帝所册封或追封皇后不得超过三位。由于先帝几位皇后都……都走得早,先帝生前就已经先后册封孝穆、孝慎和孝全三位皇后,所以康慈皇贵太妃被封为康慈皇太后这件事本身就有隐情。据说是恭亲王假传圣旨,把生米煮成熟饭,皇上只能捏着鼻子认。”
“竟有这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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