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位贵客是带着酒菜来,说是专程来犒赏。”大头转身看眼,又低声道:“曹大人和崇实、崇厚也来,全在里头说话,和王先生是真走不开,你让张少爷先吃,让他别再等。”
“好吧,那先回去。”
……
除夕之夜,送酒席来不只是位贵客,而是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领班军机大臣文庆文中堂!
至于詹事府左赞善崇实和在户部学习行走崇厚兄弟,个是文庆半年前派来“学习行走”,个是文祥后来交朋友。而曹毓英本就是“厚谊堂”汉大掌柜,中堂大人除夕之夜微服前来犒赏,
“王先生下午还在,袁老爷……袁老爷刚才在院子里放过炮,要不进去喊声。”
下午刚换上新衣裳余有福,洗干净手走进来道:“张喜兄弟,不用去叫,大头有点事,来不。王先生也在忙,王先生交代过,让俩先陪张少爷吃年夜饭。”
王乃增没有家眷,同样孤身在京城,张之洞觉得先吃不好,下意识问:“老余,王先生有没有说什时候能忙完,要不等他忙完们再开席?”
“是啊,今天是除夕,怎能不等王先生。”
“王先生忙起来谁也不晓得要忙到啥时候,真不用等。张少爷,请上座,小给您斟酒。”
火树银花不夜天,又是个除夕夜。
听着外面噼噼啪啪鞭炮声,头次孤身在京过年张之洞,真正感受到每逢佳节倍思亲滋味儿。想到远在贵州父母、兄弟和妻子,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张喜知道他想家,边收拾书桌,边故意找话说:“少爷,您记不记得们刚来京城时,在重庆会馆见过黄钟音黄老爷?”
“记得,韩老爷还托给他捎过书信,黄老爷怎?”张之洞下意识问。
“下午听老余头说才晓得,原来们从重庆会馆刚搬这儿来没两天黄老爷就高升,原本是外放广东雷琼道,结果没个月,黄老爷估计还在去广东赴任路上,皇上又下旨命黄老爷去广西,命黄老爷署理广西按察使!”
“不行不行,还是等会儿吧。”
他们主仆执意要等,余有福实在没办法,只能借口去看看内宅酒席办得咋样,摸黑来到后花园通往书肆后院儿小门前,轻轻敲三下,等里头人打开门,这才低声问:“大头,王先生啥时候能忙完,张少爷正等着你和王先生过去开席呢!”
别侍卫全回家过年,今儿晚上大头当值。
大头可不敢擅离职守,探头看眼灯火通明展厅,凑余有福耳边道:“刚来位贵客,不但王先生走不开,连文老爷都火急火燎赶回来作陪。正在谈正事呢,不晓得要谈到啥时候!”
“贵客,那要不要赶紧去张罗桌酒席?”
张之洞只是有些意外,并不觉得有多奇怪,毕竟黄钟音本就是翰林官出身,并且做过那多年监察御史,不无羡慕地说:“那就不能再称呼黄老爷,得尊称黄大人或黄臬台。”
“少爷说得是,小不懂规矩,以后再提起黄老爷是得改口。”
要是在贵州,谁署理或实授按察使真是件大事。
但在京城,按察使真算不上多大官。
张之洞跟着张喜来到花厅,看着满桌子酒菜问:“张喜,王先生和袁侍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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