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
“刚才你又不是没看见,怎就不会有事?”
“您是说那帮没管教野孩子吧,他们就是想讨点钱,不会也不敢真撒野。而且护送她和连儿去女塾两个兄弟也不是般伙计,包括会馆刘主事和门房老钱,原来都是在薛府台、刘府台和虎提台麾下效力绿营把总甚至千总,连长毛都杀过,又怎会怕帮小瘪三。”
“他们既然是绿营武官,怎不去阵前效力?”余青槐不解地问。
苏觉明微笑着解释道:“他们以前在攻上海县城时受伤,营里缺医少药,要是让他们呆在营里就是让他们等死。四爷念他们都是四川同乡,就把他们接会馆来请郎中甚至洋人大夫帮着医治。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想再打仗,还是想报四爷救命之恩,伤养好之后就留在会馆,现在更是什都听任小姐,毕竟任小姐是四爷义妹。”
“这说钰儿真帮四爷在上海当家?”
任钰儿很忙,天亮就起来洗漱吃饭,然后换上洋人女子衣裳,带着小丫头连儿乘坐马车去美利坚传教士办女塾念书。
租界鱼龙混杂,四川会馆主事担心她俩出事,每天都让两个伙计路护送。
尽管有两个伙计护卫,但马车驶出巷口,就被群不晓得从哪儿来野孩子给围住,追着甚至拦着讨钱。任钰儿跟往常样让连儿往车外扔把铜板,那些个野孩子顾不上再追,顿时哄抢起来。
抢到钱喜滋滋拿去买东西吃,没抢到冲已驶远马车骂骂咧咧,甚至吐口水,能依稀听到他们是在骂任钰儿是个不要脸女人,是个假洋婆子!
余三姑站在二楼露台上看得心酸,泪水夺眶而出。
“是啊,现在会馆里人个个喊她姑奶奶。”苏觉明笑笑,又说道:“蓝蔚雯这个道台其实是护理,他原本是候补知府。之前道台姓赵,叫赵德辙,进士出身,见任小姐总是这抛头露面,甚至出入洋人领事馆,怎看怎不顺眼,据说打算上折子弹劾,结果被他那些幕友给劝住。”
“都惊动道台!”
“上海就这大,只要有点事就会传得尽人皆知。”
想到本地那些士绅十有八九也会跟赵德辙样看任钰儿不顺眼,余青槐紧盯着他问:“人言可畏,你怎就不劝劝她呢?”
“余老爷,这您大可放心,任小姐真不会有事。您想想,她爹殉国,她个女子孤苦伶仃在上海,又不是朝廷命官,谁要是为难她就是欺负她,传出去会被人笑话。”
余青槐站在巷口若有所思,沉默好会儿才轻叹道:“她这又是何苦呢。”
苏觉明早见怪不怪,躬身道:“余老爷,今天正好没什事,先陪您逛逛十里洋场。周老爷那边已经差人去禀报,只是不晓得他在城里还是在奉贤那边厘卡。他要是知道您来定很高兴,定会差人来请您去县城叙旧。”
既然来,自然要拜会下当年起坚守万福桥周兴远。
不过余青槐这会儿想不是拜访朋友,禁不住问:“觉明,这里虽是洋人租界,可租界里百姓对洋人样敬而远之。钰儿去洋人办女塾念书,甚至穿洋人衣裳跟洋人交往,总这招摇过市,不会有事吧?”
“这您大可放心,她和连儿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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