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好,至于差事……他这个帮办委员做得有些名不
任钰儿微微蹲道个万福,边招呼余青槐用点心,边笑盈盈地说:“余老爷有所不知,上海县城虽收复,但也几乎被战火摧毁。要不是巡抚大人走前授意上海道蓝蔚雯蓝大人和年前到任上海正堂黄芳黄老爷,以‘通匪’为由威逼‘船王’郁泰峰捐二十万两银子,被战火毁坏城墙、道署、县衙和学宫(文庙)恐怕都没钱修。”
“城里没法儿住人?”
“也不是没法儿住,而是住租界方便些。”
“方便?”余青槐不解地问。
任钰儿对余青槐和顾院长这两年帮着照应余三姑和弟弟余承志打心眼儿里感激,微笑着解释道:“余老爷,您过来时可能没注意瞧,门口那个宅院便是四哥在上海为官时出资修建四川会馆。他现在回四川老家丁忧,就算没回四川老家也照应不到会馆,所以住这儿能帮他照应着点,帮他守好在上海产业。”
王千里不但补上缺,还升任永定河北岸同知,成正儿八经正五品朝廷命官,当年不愿意出远门而没起去京城余青槐真有些羡慕。
在老家过得是悠闲,可悠闲同时又有些寂寞。
正静极思动,任钰儿托人从上海捎来封信,想请他和顾院长安排几个团勇,送余三姑母子去上海跟她团聚,甚至托人捎回五十块银元作路费。
顾院长去问下余三姑,余三姑果然不放心任钰儿个人在上海,并且想着孩子已经快三岁,在镇上明道书院念书将来不会有大出息,早就想带孩子去找任钰儿。
余青槐就这雇条船,叫上六个老实可靠青壮,亲自护送余三姑母子来上海。
余青槐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那这座洋楼呢?这座洋楼是谁家产业?”
任钰儿不无得意地说:“也是四哥,不过是年前刚帮他置。”
余青槐追问道:“这座洋楼值不少银子吧,你哪来这多钱?”
这栋洋楼原本是个洋商,不但吴健彰出钱,连“船王”郁泰峰为脱罪也出四千银元,此外上海县丞周兴远也出千两,任钰儿实在不知道该怎跟余青槐解释,带着几分尴尬地说:“这事时半会也说不清,余老爷,房间帮您收拾好,您就住二楼。您带来那几个兄弟也安排好,让他们住对门会馆。估摸着苏觉明也该回来,等他回来之后让他陪您吃酒,给您接风洗尘。”
余青槐意识到这栋洋楼十有八九是别人送,立马换个话题:“觉明还好吧,他在江海关差事办得顺不顺?”
照着信中地址找着任钰儿,竟发现任钰儿不是住在县城,而是住在英吉利租界栋新盖小洋楼里。
院子不大,院子里有个小花园。
院墙很高,外头人想爬进来没那容易。
洋楼上下三层,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和下人住屋子;二楼有个小客厅、个书房和两间卧室,三楼全是客房。洋楼后面也有个小花园,还开个后门。所有家具和摆设全是西洋式样,怎看怎不顺眼。
余青槐坐在客厅里喝会儿茶,等任钰儿帮余三姑和任雅恩遗腹子任承志安顿好走下楼,才微笑着问:“钰儿,你怎住洋人租界,怎不住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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