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在自知之明,秀峰乃捐纳出身,没念过几本圣贤书,骤跻卿贰已如履薄冰。要不是中堂大人进言,真要是做上鸿胪寺卿,那不只是才不配位,甚至是德不配位,到时候别说光宗耀祖,恐怕会招来灾祸!”
韩秀峰再次躬身行礼,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个装有两百两银票信封,恭恭敬敬地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中堂大人关照回护之恩,秀峰定铭记于心。”
看着韩秀
递上门包,呈上名帖,在门口等会儿,听门子说文中堂身子不好,已经歇下,正在养精神准备明天恭进刚编纂告成先帝实录圣训,又马不停蹄赶到离文庆家不远柏葰家。
这次没吃闭门羹,名帖递进去不大会儿,门子就把他请到第二进间花厅。
柏葰没想到韩秀峰会来拜见,见着他就笑道:“韩老弟,时间过得真快,你别已有三四年吧。当年你从松江府海防同知任上奉调回京,老夫奉旨带领引见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真是宛如昨日啊!”
“没想到中堂大人还记得秀峰,秀峰受宠若惊。”
“老夫不但记得老弟,还记得皇上当时批语,‘老实可用’,没错吧?老夫带领过引见过文武*员没有千也有七八百,可头次觐见便能获皇上如此赏识文武*员实属凤毛麟角,那会儿老夫就觉得老弟前途不可限量。果不其然,老弟自那之后便简在帝心,路青云,着实让老夫羡慕。”
‘厚谊堂’?可他当年开缺回籍时,却连声招呼也没打,就擅自举荐文祥接替他掌管‘厚谊堂’,难道他真不知道曹毓英是您人?”
“他也举荐曹毓英。”
“他是举荐过,但却是连同文祥起举荐。他难不成真不知道把这二人放在起,皇上只会重用文祥,只会让文祥真正掌管‘厚谊堂’?”
“少默兄,您说韩四过河拆桥?”
“他究竟是不是过河拆桥,孚恩不敢断言,但孚恩敢断定他定有自个儿小九九。这年头,脚踏几只船,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人多,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中堂大人真会说笑,秀峰能有今日,全仰仗中堂大人关照提携。”
“这句话老夫受之有愧,老弟能有今日,老夫还真没帮上什忙,想想倒是老弟在说笑。”
“秀峰没有说笑,更不敢跟中堂大人说笑。”
韩秀峰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即很认真很诚恳地说:“禀中堂大人,秀峰冒昧登门求见,是秀峰仍在为家父守孝,只能素服任事,不方便前去军机处值房拜见,所以专程来向中堂大人告罪;二是想借这个机会,当面感谢中堂大人关照之恩。要不是中堂大人进言,秀峰现在很可能就是鸿胪寺卿而不是太仆寺少卿,此刻很可能正如坐针毡啊!”
柏葰没想到韩秀峰消息竟如此灵通,更没想到韩秀峰会这说,禁不住问:“别人都嫌官小,老弟居然嫌官大?”
见肃顺还是不太相信,陈孚恩不禁笑道:“雨亭兄,您要是不信,赶紧差人悄悄跟着他,瞧瞧他去哪儿就知道。”
肃顺下意识问:“您是说他会到处钻营?”
陈孚恩笃定地说:“估摸着他不会就这回书肆。”
……
韩秀峰确没回达智桥胡同,而是赶到领班军机大臣文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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